说到银子,顾喜儿就想到在现代,她上亿的豪宅才住了两年,贷款刚缴清而已,她原本打算捐给儿童心脏基金会使用的,现在也不知道便宜了谁。
“不用了,二嫂,这钱太多了,我不能要。”牧司风连连摆手。
“收着,是你二嫂的心意,还有,回去收拾收拾,搬回你原来的院子。”牧司默说道,亲弟弟住得还不如一名管事,说出去他没脸见人。
牧司风神色迟疑。“那里现在是司谦哥住着。”
“牧司谦?”这家伙胆子可真大。
“他年前搬进侯府,说是府里没男人撑场面,他勉为其难代为出面,之后他就以侯府名义宴请了很多人,还对外做了一些事……”牧司风解释,他也想过阻止,牧司谦以他还是孩子不懂事的名义给赶走。
“牧司风——”牧司默忽地沉声唤。
牧司风心口不安的抽了一下。“在!”
“记住二哥的话,咱们兄弟三人,大哥不在了,只剩下你我二人,若是二哥我也离府,咱们这个侯府的责任就由你担起……”
“二哥?”牧司风惊讶得睁大眼,他哪行,他做不到。
“不要打岔,让我说完。二哥也想成为替你挡住风雨的那一片天,可是我们牧家的百年基业是打出来的,身为武将有太多身不由己,我一走,我们的家就必须你来守护。”三弟也必须成长,不能再浑浑噩噩。
牧司默想起曾经的自己,父兄一死他就有如山崩了一般,慌得不知所措,他不晓得该做什么,该往哪去,谁又是他的依靠。
“相公,你这样说他理解不了,让我来解释。”男人讲的是家国大义,和女人说的内宅琐事不同。“二弟,二嫂只问你一句,想不想把范紫芊和牧司谦赶出侯府?”
牧司风一听就懂了,两眼亮晶晶。“想!”
“要不要府里的下人毕恭毕敬的喊你一声三公子?”这原本是他该得的,她却得一句一句教他。
“要。”牧司风回答的很大声,这件事显然在他心里压了很久。
“那你做不做得到像你二哥一样什么也不怕,豁出去保护家人?”
“我可以!”这话一喊出来,他觉得勇气十足,似乎这世上没什么事能难得倒他。
一只大手往牧司风肩头重拍,他虽痛到龇牙咧嘴却笑得乐呵呵的,看着二哥结实的臂膀,他将胸膛挺直,有朝一日他也会这么壮实,没人敢小看他。
“你不用担心,二哥会把府里整肃好,还以清明,趁二哥还在府中这段日子你加紧练功,有哪里不懂的地方来问二哥,二哥教你。”三弟实力太弱了,要加强锻炼。
牧司风一听,喜出望外,重重点头。“二哥,你的伤……”
“无碍,磨死你还绰绰有余。”他没说他的伤是假的,十天半个月便能痊癒,并非外传的快成废人。
“好了,你们兄弟再找时间聊吧,我们该去清晖堂了。”再不去她就要被泼污水,说是懒媳妇一个。
“二哥、二嫂慢走,弟弟先走了。”还算有眼色的牧司风一见二哥又想缠住二嫂,三步并作两步离开。
怀里放着二嫂给的“见面礼”,他眼圈儿泛红,笑着拭泪,有二嫂真好,知道他身上没钱,以此为由给他银子好治姨娘的病。
“夫人,吹眼睛。”进沙子了。
顾喜儿轻笑。“你还真来呀!”
“吹。”他坚持。
“好,我吹,我真不晓得要吹几斤沙子……啊!”唇上落下一吻,她讶然地双目圆睁。
“我也心悦你。”
说完,他像打完鸣的公鸡大步往前走,好不威武,耳根却泛起可疑的血红色,见妻子没跟上来又回去牵起她的手,并肩而行。
第九章简单挡小人(2)
“你们如果不想回来看我就不必勉强,反正我一把老骨头也活不长了,早早做古省得拖累小辈,人老了管不动了,没人肯听我这老婆子的话,我的儿呀,你走得太早了……”
一名丝梳得整齐的老妇坐在花厅上位,她头上抹着桂花油,插上御赐的如意碧玉簪,腕上戴的是全无杂色的羊脂白玉手镯,胸前垂挂的是祖母绿平安玉扣,一身的雍容华贵。
本该是性情敦厚的侯府老夫人,手里甚至还盘着一串佛珠默念经文,可做出的行为却与市井泼妇无异,一边阿弥陀佛,一边看也不看儿子、儿媳一眼,眼眶中没有半滴眼泪的干嚎。
她话里话外都是指责,暗指小辈不孝,他们不来看她还能多活几年,这一现身可就要短寿一、二十年。
“娘,你儿子还活着,犯不着一天到晚诅咒儿子早日归天,若我死在你前头才是大不孝。”牧司默冷着声音,每次几乎是千篇一律的话,他都可以倒背如流了。
他和娘亲之间的结是越解越深,解到他不愿再解,由着她去,想闹腾就闹腾,想哭诉就哭诉,他眼观鼻、鼻观心,八风吹不动,安之如素,任尔东西南北风。
“我说得是我的大儿子!要是那时候去边关的人是你,我的情儿就不会死,这会儿不知给我添了几个孙子、孙女……”一想到早死的大儿子,悲从中来的杨氏又两眼泪汪汪。
都说父亲重长子,阿娘疼么儿,当娘的总是比较疼小儿子,因为不需要有期待,所以多有纵容,和母亲相处的时间多了,因而母子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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