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宗主见她进来,便沉声道:“忘忧,观澜是你师妹,她不过是在北山峰上打开了一下灵识,你此举有些过了。”
语气暗含责备,向来已经听观澜讲过了事情原委。
众人的视线不由都落在她身上。
翟忘忧看向王宗主,淡淡道:“何意?”
王宗主皱了皱眉头,脸上满是无奈。
王郡庭见她冷冰冰的样子就不痛快,见父亲没有继续说话,当下便代为质问道:“你为了一个外门弟子,重伤观澜的灵识,你说是何意?”
虽然那个外门弟子的姿色不错,但这护花的使者怎么就是翟忘忧呢?
翟忘忧看向观澜,语气依旧平淡:“我不曾主动伤你分毫。”
她从未有过害人之心,也不会无缘无故去伤人。
观澜低头不语,王郡庭横眉竖眼还想再说什么,王宗主朝他摆了摆手,他才不甘不愿地住口。
王宗主盯着翟忘忧看了片刻,忽地笑了笑道:“本宗知道你并无恶意,观澜也是对你担忧心切,你伤她定然是无心之举,不如就让你助她修复灵识,待伤好后再从北山峰搬走。”
如此一来,各退一步,翟忘忧也就不用跟去秘境了。
翟忘忧看着观澜,声音没有起伏:“明日搬走。”
她不知道观澜对夕舟的探究是好奇还是恶意,但未知往往就意味着不妥,既然不妥,就不宜留在北山峰。
宽限一日,已是顾念着旧日情分。
大厅内一时安静。
王宗主闻言收了笑意:“忘忧,观澜如今孤苦无依,你身为师姐应当多担待些。”
王郡庭见状也意有所指道:“观澜这般凄惨,只有你这个师姐可以倚仗了,你怎能如此狠心赶她出去。”
话赶话说到这份上,翟忘忧不由蹙眉,视线冷了冷。
“观澜师妹还有宗门,无需仰人鼻息。”
失去师父的不止观澜一个,况且观澜本就不是北山峰的人。
观澜终于抬头,她瞪大了眼睛,似是不敢相信翟忘忧如此不近人情。
她苦笑一声,泪水随着笑声一起浮现在脸上:“宗主、少宗主不必劝了,我听忘忧师姐的。”
王郡庭见她落泪,顿时忍不住了:“翟忘忧,你当真一点情意不讲,明明是你错了,是你伤了观澜,你为她疗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翟忘忧眼底闪过一丝暗红,袖中的手紧紧一握,声音冷硬道:“你觉得此事错在我?”
王郡庭不服气道:“当然是你错了,不然你问问大家。”
他悄悄给站着的内门弟子递了个眼色,便有人带头一起躬身垂道:“忘忧长老息怒。”
翟忘忧端详着这些内门弟子,脸上几欲冷凝成冰:“你们也觉得是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