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不小,几乎一半栽种了荷花。
七月初,最是荷花怒放的时候,莲子却还很嫩。
莲子的成熟期一直到九月,但荷花谢了之后的莲子都老了,一般都晒干收起来,日后做莲子羹汤用。
现在这个时候的莲蓬头还很嫩,剥出来的生莲子,直接吃最当季,甜甜脆脆的,很是爽口。
一听卫嫦说要下荷塘采莲子,风书易立刻让田庄送来了两条船,船不大,也就能容纳四五个成人。
加上有孩子,防护措施必须到位,人多就只好轮着上船了。
卫嫦抱着佑佑坐第一船,母子俩坐中间,负责采莲。
青焰和白云,一个船头、一个船尾,既负责划船又负责主子们的安全。
阙吉祥陪着大儿子彭言莘下了第二条船,负责划船和安保的是黑鸷和白煞。
其他人就在岸上边等边看了。
乔世潇揽着妻女和齐谨铭父子站在一处,四下没瞧见乔言惜,乔世潇纳闷地挑挑眉,问齐谨铭:“大姐呢?没和你们一块儿出来?”
“嗯,一会儿就来。”齐谨铭说这话的时候,耳根浮起一抹晕红。
总不能明说乔言惜这会儿是在换衣裳吧,虽然没什么,可无端端让人遐想。
实情是:半个时辰前,她端了一盆水,滴了祛痱露,正亲自给儿子的小床擦席子。他看到后,想帮她一起做,她不依,两人正抢布巾呢,外头传来下人的通报,说是主家派人来传话,说是一会儿要下荷塘采莲子,若是他们感兴,也能下船玩玩。下人通报得突然,他抢着布巾的动作一顿,害她来不及收势,跌到了他怀里。
时间在那一刻静止,也不知是谁起的头,总之,两人投入地交颈相吻,直到她被他吻得呼吸急促、面若桃李,才手足无措地跳离他怀抱,不成想,撞翻了一旁的水盆,洒了她自己一身水……
想到这里,齐谨铭耳根的红晕,扩散得越大了。
乔世潇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倒也没再多问,转回头,笑着对妻子说:“看嫂子他们玩得这么开心,等下我们也下去玩玩。”
“元元还太小吧?”叶槿澜听他如此提议,又见荷塘里欢笑声不断,的确也挺动心的,可又担心女儿这么小,万一不小心落水,她可是不会游水的呀。
“怕什么!不还有我在嘛!”乔世潇避开齐谨铭的视线,在妻子唇角落下一吻。
叶槿澜脸一红,含羞带恼地瞪了他一眼,大庭广众的,这人的脸皮是越来越厚了,当即惹来乔世潇越愉悦的低笑,连带着怀里的女儿也“咯咯”地脆笑起来。
齐谨铭虽然没瞧见他们夫妻俩的举动,却也猜得八九不离十。见他们一家三口和乐融融,心底不是没有羡慕,可他想要的人,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
再见惜惜之前,他已经决定此生和暄儿相依为命了,没想到还能再见她,而她竟会主动要求随自己同行。那让他平静无波的心再起微澜,无论她怀着何种目的接近他,他都不想再放开她,那样的滋味,一次足够……
思忖间,乔言惜扶着阙老夫人也来到荷塘边了。
齐谨铭自她出现,清澈的眼底就只有她了。
阙老夫人什么人啊,到城门口迎接时,一眼就看出这两人有一腿……咳咳,有感情了。
乔家的这个女儿,她虽不能说从小看到大吧,可和乔老夫人这些年的人情往来,也多少了解她当年入宫的那段委屈,如今见她能和齐谨铭久别重逢,乐见她这段感情能有个圆满的归所,于是笑呵呵地对乔言惜说:“去吧,孩子眼巴巴瞧着你呢!”孩子他爹更是一脸想吞了她的渴望。
乔言惜脸颊飞霞,不肯放开扶着阙老夫人的胳膊:“我陪老夫人。”
“娘这里我来陪吧,惜惜姐也带孩子下船玩玩。”
接话的是阙聿宸。他此前在前厅和赤鹰等人商议镖局总局究竟设在灵秀城还是南离城,最终还是定夺在南离城,毕竟那里人多地广,总归能照拂更多的生意。
见阙聿宸来了,乔言惜也就没了继续留下的借口,走去了不远处的父子俩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