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凭渊揪起他的耳朵,他表情扭曲了一下,笑了笑:“你其实不生气的吧?”
宁凭渊沉默不语,手上力道放轻,揉了揉他捏过的耳垂。
穆予安被他弄的痒痒的,问
道:“你刚才做噩梦了吗?”
“……没有。”
第一次没有做噩梦,所以他没有生气。
他已经不记得拥有好眠无梦的日子了,每日伴随着噩梦才是他一直以来的生活,甚至已经习惯了。但现在只觉得浑身舒畅,耳清目明,身体毫无异动。
“你是怎么知道的?”他再次问。
穆予安抿了抿嘴,低声道:“我去了你的梦境。”
宁凭渊眯起眼晴,半晌才说:“白南干的?”
“……都是我的主意!”
“没有他,你能走进我的梦里?”
“……不能。”
话音刚落,他就察觉到宁凭渊举起了手,还以为是要打他,瑟缩了一下:“英雄饶命!”
然而对方并无此意,下一刻,黑暗的空间顿时亮堂了起来,他抬眼看着天上,才现这是个毫无边界的地方,天上挂上了星星月亮,地上全是成片的牡丹。
而他们正躺在中央。
“好美。”他感慨道,“我以为这里只有黑色呢。”
宁凭渊四周扫视了一圈:“因为我不敢放光亮,我怕看到他们。”
“他们?”
“爹和娘,一见到他们,就让我想起那晚的事。”
穆予安搂着他的脖子,挠了挠痒,道:“都过去了,按照正常的时间来算的话,二老也早应该辞世了,你就当他们是自然消逝的吧。”
“我报仇了。”宁凭渊突然说。
“嗯。”穆予安轻轻点头,“你沉迷过去这么久了,是时候为自己而活了。”
宁凭渊垂眸看着他,面带疑惑。
“比如,你的病情,你觉得有治疗好的可能吗?”
半晌,宁凭渊才点点头:“有。”
方才他就抵抗住了痛苦,主动将“他”赶了出去。现在大仇已报,噩梦消散,只要能渐渐淡忘往事,已经没什么能使他痛苦的了,也无需再找“他”来承担。
他看着穆予安,心里像软得像云。
这个人,似乎从来没有因为这些事而离开自己呢。在这么认真、这么努力地陪伴着自己。
“太好了。”穆予安低声笑笑,“那还有一件事呢?”
他一怔:“何事?”
“咱俩的双修大事。”
“……”
穆予安挨着他蹭了蹭:“每次都差一步,你难道就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