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你要是连这个都不懂,真该找块豆腐撞死了。”
左梁诗没好气。
君长唯默默地灌酒。
&1dquo;一年对应十二月,从这个概念来说,”左梁诗手指在灵气化成的微小日月上转了一圈,&1dquo;十日绕十二洲行一周的时间,要和玄月行一周的时间相吻合。但事实上,金乌载日的度,要比玄兔抱怀的度慢。”
&1dquo;兔子下崽的确比较快&he11ip;&he11ip;”
君长唯点头。
&1dquo;闭嘴。”左梁诗黑脸,&1dquo;玄兔抱怀说的是玄兔食月,又把月吐出,使得月亮从弦月变成满月,再从满月变成弦月,不是真在跟你讨论兔子下崽快不快。”
君长唯继续灌酒。
&1dquo;金乌绕十二洲一圈约三百六十五日又二时三刻,月相圆缺变化一个轮回约二十九日又十二时。你可以简单地理解为,日轨和月轨本该是平行的,但事实上,它们之间存在着微小的角度。”左梁诗手指一画,灵气化成的日月运转度骤然加快,&1dquo;也就是说&he11ip;&he11ip;如果按着一个轨道,一直运转下去,最后每隔一段时间,日月就会这样——”
左梁诗松开手指。
金色的日轮和白色的月轮狠狠地相撞在一起,炸成一段烟花。
&1dquo;砰!”
左梁诗收回手。
&1dquo;日月相撞。”
君长唯缓缓放下酒壶,注视着纷纷洒洒飘落的金银二色光点:&1dquo;所以经女和月母守东北隅目的&he11ip;&he11ip;”
&1dquo;经女月母饲神鸟,鸟曰鵷。千万年来,经女和月母就是靠着鵷鸟来阻止日月相会。”左梁诗低声说,&1dquo;是处东北隅以止日月,使无相间出没,司其短长[2]&he11ip;&he11ip;懂了吗?!我不是在担心她们两个,我是在担心日月相撞!那会让十二洲大地无日无月,瘴雾淹没城池,大荒彻底吞噬厚土,生灵涂炭,就连修仙者也再无立足之地!”
&1dquo;那还没严重到这个地步。”君长唯微微摇头。
&1dquo;是。”左梁诗点头,&1dquo;天外天出手了,他们虽然不见得多懂天轨,但以那些家伙的实力,强行让日月错行,还是能办到的。我就说,百氏这群家伙,怎么突然就对天外天这么唯命是从了&he11ip;&he11ip;这群混账东西!既然敢把这么大的事瞒着。”
&1dquo;怎么可能不瞒着呢?”君长唯嗤笑,&1dquo;他们把日月看成自己的东西那么久,哪里会把这种事公之于众,让我们仙门得以插手天轨?”
&1dquo;所以,那把钥匙真的存在?”
左梁诗直视他的眼睛。
潮声浩大。
君长唯的麻衣被海风鼓动,左梁诗的蓝袍同样翻飞,黑金长刀横于矮案中间,刀沉鞘中,空气就像一根弦突然绷紧,随时可能崩断。
许久。
君长唯笑笑。
&1dquo;你问过陶容了?”他随意地问,&1dquo;他不肯说吧。”
左梁诗没有回避,缓缓点头:&1dquo;他不说,但我身为主,猜总是能猜到一些的。如果,真的有那一把钥匙能左右日月的运行,那么有人这么急着想杀仇长老就可以解释了。钥匙真的在他身上吗?”
&1dquo;告诉你也无妨,”君长唯说,&1dquo;钥匙不在他身上,但的确和他有关。”
&1dquo;他娘的!”左梁诗二话不说,起身就要走,&1dquo;知道钥匙和他有关,还敢让他下山&he11ip;&he11ip;最快的飞舟直接借你,你现在就去&1squo;南冥’入口处等,陶长老一到立刻带他回太乙。一刻都别耽搁。”
&1dquo;站住。”
君长唯冷冷开口。
&1dquo;你们太乙疯了吗?”左梁诗深吸一口气,目光陡然变得锋利,&1dquo;我早就想和你说了,就算没有钥匙这件事,你们也不该让他下山!”
&1dquo;放屁。”君长唯一撩眼皮,干脆利落地骂,&1dquo;他要下山就下山,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哪来的该不该。”
&1dquo;长唯!”左梁诗厉声,&1dquo;你们分明知道他现在是什么状态!”
&1dquo;你以为我太乙供他是在困一柄凶兵?”
君长唯饮尽最后一口酒,猛地将酒壶掷在地上,电光石火之间,在半空中破开一道金色的弧线,金错刀横于左梁诗咽喉之间。
&1dquo;放你的狗屁。”
他总是像个醉鬼,一身熏熏然,此刻却骤然凶狠如兽。
&1dquo;那是我太乙的小师祖!”
&1dquo;你现在能杀我,你能杀尽天底下所有人?”左梁诗低声问,&1dquo;都是知情人,就不打什么哑谜了——他现在一身业障,要是暴露了,会被正道群起围杀的吧?既然一开始都瞒住了,就不能继续把这个秘密瞒下去吗?”
&1dquo;秘密总有暴露的一天。”
君长唯转身面朝大海,袍袖被风鼓动。
&1dquo;太乙不是囚笼,他也不是困兽。”
&1dquo;你们太乙,是想与世为敌么?”
左梁诗在他背后幽幽地问。
&1dquo;以前仙门论道的时候,你们山海的人写策论滔滔不绝,大道理一套接一套的。我没你那么多长篇大论,我只知道一件事&he11ip;&he11ip;”君长唯没有回头,&1dquo;在我太乙,绝不会有哪座城会苦郁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