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与太子妃甚是恩爱,太子妃更是翩然高洁,百年难得一遇的贤德。
而我是侧妃,是心如蛇蝎勾引太子的贱货。
可我不在意。
我要的就是太子妃永远净明似月,所有脏事由我一手包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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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朝太子与太子妃甚是恩爱,宫人们私下都说,未来定是帝后同心。
而我……
提到我,旁人都说我是个多余的人,是太子和太子妃之间的阻碍,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太子对我也不假辞色。
可他还是娶了我,甚至都没去帝王面前抗争,维护他与太子妃的鲽鱼情深。
无他。
只因我祖父乃是内阁辅,官场大半都是他的学生,太子需要政治资源,可他又心疼自己真正爱的女人,所以给了我侧妃之位。
我凤冠霞帔入东宫那日,床榻侧一片冰寒,直到天明时,他才带着醉意闯入我的房中,强行把我抵在墙上,撕碎我所有的尊严。
我哭着不断推拒,他却把我死死摁在墙上,甚至连床榻都不许我上。
「卸甲,卸甲!」
他最终把我剥得精光,一点遮挡的机会都不给我,兀自在我身上留下印痕。
那不是夫妻情趣,是征服者给战利品盖章,宣告自己的所有权。
他并不是人夫,是一头野兽,在我这个祭品身上泄自己的怒意和不甘,释放独属于野兽的兽欲。
我哭喊着,从还有力气到双眼麻木,嗓子喊伤了,嘶哑了,说不得话。
他中途酒醒,见了我的脸,两掌将我脸上抽的青紫。
「贱人!若非是你,太子妃怎会求我雨露均沾!」
「还敢用这下作东西,简直混账!」
我没有。
我有我的骄傲,我不屑用鬼蜮伎俩,不爱就是不爱,我从不勉强!
我对他毫无兴趣,只因我的一颗心中,早就有了别人。
待到日上三竿时,我浑身上下都是青紫伤口,他却浑当没看见,只让我伺候他更衣。
「身为侧妃,侍奉主君,这是你的本分。」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他为君,我为臣,我的侍奉天经地义,哪怕我已浑身是伤,也没有资格拒绝。
他潇洒离去,只留给我满地疮痍。
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在这个糟透了的世界里,能依靠的从来都不是男人,而女人,生来就被践踏,我这样的女人,只不过比民间千千万万的女人幸运一点点,出生在一个雍容的家里,有出生的权力,不用担心被溺死,被饿死,被拿去换口粮。
可我说着好听,是仕宦人家的小姐,丢到东宫这深不见底,与深渊巨口不过一线之隔的牢笼之中。
也不过是太子的玩物,一个万般不由人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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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这东宫中,除了太子那个让我恶心的男人,尚且还有一丝温情。
那便是太子妃苏若雪。
温其如玉,翩然高洁。
她是个极好的人,待人和善,对我这个分享她丈夫的侧室也体贴入微,我洞房花烛那日,是她不忍我担上弃妇骂名,求了太子入我房中。
可我母族和她母族早已交恶,水火不容,如今她的表姨母是当今皇后,更是派了个厉害嬷嬷来她身边。
我的悲剧,便是因为那嬷嬷给太子灌了暖情酒。
大婚第二日,她看我满身惨烈伤痕,衣衫都遮挡不住,笑的猖狂又得意,急匆匆去找皇后禀报。
不过半日,皇后便宣我去她的奉先殿,叫我一个人在烈日下跪了有半个时辰,晒得脸色白才让我进去。
她斜倚在贵妃榻上,一旁放了冰盆,宫女打扇子,叫整个殿内都凉丝丝的,如同从三伏天进入琉璃世界。
「诶唷,天可怜见的,快叫本宫好生看看。」
皇后掌管后宫多年,惯会假惺惺,她拉过我的手好一阵心疼,绝口不提方才让我在烈日下跪半个小时的下马威。
除了太子和太子妃之外,东宫所有人在她眼里都是奴才。
我不过是奴才里身份偏高的那个,本质也还是伺候人的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