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
啪———
瓷碗落地,清脆的声响连带着少年人的不耐,回转在姜知颜的耳畔。
初来乍到的迷茫因为身体的条件反射,瞬间进入状态。
虽然还未承接剧情,但姜知颜通过原主身体窒息般的疼痛仿佛已经能理解她的痛苦。
“我都说了不要,你烦不烦!”
餐桌上,
身着蓝白校服的少年,抓着那头凌乱不羁的长,冷白姿意的小脸上满是烦躁。
他的脚下是起身带倒的餐椅,以及洒了一地的牛奶,还有那剥了壳的嫩白鸡蛋在地上孤零零的滚动着。
姜知颜的唇瓣微动,身体下意识的想要说些什么,
但对上少年人明晃晃的讨厌,刺的她如鲠在喉。
她微微别过头,唇瓣紧抿,
捂着心口的指尖剧烈的颤抖着,
眼底像是蒙上了一层晚霞,逐渐红润。
也许是原主遗留的情绪太过强烈,以至于姜知颜忽略掉了餐桌上的另一个男人,
直到他主动开口,
“给你妈妈道歉。”
男人的声音不温不怒,没有起伏,波澜的像是春日无风的湖泊,
让听闻者如沐春风般的舒畅又安心。
同时也让姜知颜那灰蒙蒙的瞳孔里注入了光,
几乎是男人的话音刚落地,少年人的
“对不起!”
紧随而至,没有诚意亦没有敷衍,没有感情冷的像是对待陌生人。
姜知颜觉得好似有把无形的锤子在不断的击打着她的心脏,呼吸变得艰难,
“你的话太多了。”
男人起身,他的声音很轻很淡,
亦如他周身萦绕的雪松香。
使得姜知颜的心脏却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又一次被嫌弃了,
她将头埋的很深,一滴滴泪水苦涩而浓烈,
释然,黯淡,疲倦……
仿佛有什么东西彻底的离去。
庭院里
少年插兜倚在结满金黄果实的柿子树下,
眉眼之间是不拘的傲气,阳光之下的少年清俊而优雅,哪怕动作随意,只是安静的站着,可仍是让人瞧着心痒痒。
“缺席了太多年,她只是想要关心你。”
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裴鹤年,就算是裴湛这个亲儿子也看不出他此时的情绪是好是坏,
但通过那隐隐逼人的压迫感,
裴湛的身形稍有收敛。
但北城宠出来的裴家小祖宗,脾气向来直白又张狂,
他不是不知道那苦口婆心的唠叨是对他的爱,
但是他接受不了这种表达爱的方式。
“今天的事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她是你的母亲,她需要尊重。”
心中的不爽渐渐退去,后悔的情绪也随之而来。
“我知道了。”
裴湛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桀骜的声线多了丝沉闷,紧了紧斜跨着书包的手带。
“夫人———”
姜知颜仰起泛着点点湿意的脸庞,毫无血色的惨白宛如冰雪,渐渐的冷却,没有了一丝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