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色十分暗沉,室内是清冷的光泽,客厅处,沙发边上的灯散发着荧荧的光芒。
在这迷离的光影之中,只有暗色的身影在动作。
斐瑞的手指描摹着她的脸,蓝色的眼睛已然蒙上了一层雾水,唯有唇畔的微笑如同春水似的,让他整个人浸润在一种平和的氛围中。
他的呼吸越来越沉重,连带着头脑也愈发眩晕,但此刻他一定是幸福的。再也没有什么障碍可以阻挡他,再也没有什么事会将他们分开,再也没有人会比他更幸福。
斐瑞笑得越来越沉,连带着手指的动作也变成了具有实质的粘稠一般,贴着她的脸。他克制住喉咙中几度要溢出的某些呼唤,只是凑过去,将吻一个个留在她的脸颊上。
“你现在只是我的……”斐瑞的声音很轻,带着十足的快意,舌尖轻轻戳刺了下她的眼睫,“没有人可以在你身边碍眼了,这是多么好的事情,你现在或许会感到愧疚,或许会觉得无助……可是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发现,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是什么。”
她像是恍然似的,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用了些力道。斐瑞有些吃痛,却愈发感到开心,金色的发丝落在她的脸颊旁。
他又道:“今晚不会放你走的。”
“许琉灰会这么好心么?我倒觉得不是。”斐瑞笑起来,脸颊上都是红晕,话音轻飘飘的,“不过反正他——呃——”
他抬起手腕轻轻咬了几口,深呼几口气,艰难地继续道:“反正也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吧,我偏要留你下来,让他知道你……你呃……你可是我的人——”
斐瑞说到最后,几乎也只是吐出模糊的音节,几乎要忘却自己在说什么。
室内的风控系统带来阵阵清风,吹过他的发丝,吹过他的肌肤,让他在意识恍惚的每个瞬间都感到轻松与惬意。
唯一让他有些不满的是,她的终端总是有消息弹出。
许琉灰的信息像是催命符似的,在每个时刻都要寻找某些占有欲,但当斐瑞逼迫她将终端给他看时,他连发作都苦难。
许琉灰只是在问她的安全状况,还有问她回去的时间。他轻易地察觉到许琉灰那种出于照顾的温柔语气,即便没有任何暧昧的导向,却依然让他感到了生气。
“陈之微,他既然这么着急,你就回复一下吧。”
斐瑞笑吟吟。
我有些懵,却还是维持着痛苦的表情,咬牙,“斐瑞,别这样!他是个很好的老师。”
“真令人发笑。”斐瑞勾起唇,仰着脖颈动作着,脑子大概也并不是很清楚,说话也含含糊糊的,“他真是个好人,就该和你保持距离,给你发这些信息什么意思他心里清楚。”
“你又不是小孩子,他担心什么啊?”斐瑞的手圈住我的脖颈,坐在我身上,呼吸有些急促,“也不看自己多少岁了,都青年期了还来纠缠你,不觉得恶心吗?”
他的手指在我背后滑动了几下,脸颊却蹭着我的脖颈。
我懒得理,
只是按着他的肩膀往下压,
他的呼吸便愈发急促。
许久,斐瑞已经有些意识不清了,这一茬便也过去了。
我刚松了一口气,却又听见放在手边的终端震了一声,我拿起来正要按掉,斐瑞动作却更快,一伸手给我接通了。
一时间,我的冷汗瞬间下来,头脑一片空白。
几乎过去半分钟,我才发现,许琉灰打的只是语音通话而非全息视频,提着的心终于放下。
我蹙眉看了一眼斐瑞,他的眼神有些迷离,却对着我笑,湿润的唇上有这些珠光。一时间也不能说什么,我只是改成了通话模式,从终端上取下来一只耳机戴上。
“怎么了?现在距离十点还有一个多小时吧?”
“我不是来催你的,只是我临时有些事要处理,待会儿可能会晚点来接你。”
你都发信息催了我很久了,他妈的,嗯嗯嗯等下?
晚点?
“既然这样的话,那——呃——”
我正要说话,身体却陡然起了鸡皮疙瘩,喉咙哽住了声音。我立刻用手背捂住嘴,看向斐瑞,却见他已经扶住了我,笑眯眯地看着我,又亲了亲他所持的东西。
我:“……”
“怎么了?”许琉灰的声音响起,话音很轻,“你的声音好像有点不对,是感冒了?”
“我刚刚,呃起身,撞到膝盖了。”我扶着额头,努力清醒,又道:“许老师大概要开会多久呀?如果时间久的话,我想——”
“不用多长时间的。”许琉灰截断了我的话,又道:“临时的小聚会而已。”
我还想再说些什么,可脑子总有些迷迷糊糊的,竟也就沉默了下来。许琉灰似乎说了什么,我也没敢出声,只是嗯嗯啊啊地应和着,但他的话很快就从我光溜溜的脑子里滑过了。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电话已经挂了。
我晃了下脑袋,抓住了斐瑞的金发将他的脑袋抬起,看着他,“斐瑞,你就非要这样子吗?”
斐瑞却全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一般,身体如同蛇一般攀附着,贴在我的身上。他话音很轻,“好疼。”
我松开手,“抱歉。”
斐瑞却又笑起来,侧脸亲我的脖颈。
我能做什么,我只能装作无奈地叹气,成为一个身娇体软无力面对现实的Alpha。当斐瑞终于沉沉睡去的时候,我笑了下,从口袋里抽出了助眠针剂。
难缠得要死,待会儿我洗个澡他又清醒想要折腾我可怎么办,只能如此了。唯一可惜的是,这玩意很便宜,副作用不大,效果也不一定大,只希望待会儿别给他弄醒了。
极小剂量的针剂注射进去,我才安心起身走向盥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