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有些无语的时刻,迦示的信息素味道却浓郁了些。紧接着,他攥住了我的手腕,逼着我将终端抬到了他面前,又点开了最后一张图片。
迦示的声音越来越冷,“季时川?”
“你和季时川认识?”我有些茫然了,疑惑地望向迦示,又了然,“像你们这样的,应该都彼此认识。”
迦示的眉头蹙了下,攥着我手的力道重了些,“你和季时川,是怎么认识的?”
我:“你先松开我。”
迦示没有动作。
我看着他笑了下,“你为什么老是喜欢问一些明知道我不会回答你的问题呢?”
迦示的一只眼睛痉挛了下,没几秒,他像是从某种氛围中脱离而出了似的,松开了手。
我将终端放到口袋里。
迦示的声音有些低,“季时川不是个好人。”
“我的身份被李默隐藏得很好,也几乎不会出席活动。”迦示垂着脑袋,黑发也垂落,声音却慢吞吞的,“他不知道我。”
我没有说,我知道他没有说完。
果然,迦示停顿了半分钟后又道:“我和他在六城读书的时候见过
()。”
这么一说,倒是不难猜。毕竟季时川那种神经病,最后也只能通过留言池骚扰我,多半是和迦示碰过面了。
我道:“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他……”迦示望着我,像是不知道说什么似的,嘴巴张了张,“他很讨人厌。”
他脸色冰冷,语气带着几分烦躁,“你就这么在乎他吗?”
我还没说话,迦示又逼近过来,用指尖戳了下我的肩膀,“他当时把你当做omega,要骚扰你,我才知道他这个人的。”
我拍开他的手,“啊,那你当时做了什么吗?没有打他一顿把他打死吗?”
迦示垂下眼睛,又认真地看我,“没有,我只是让他滚远点。”
我蹙眉,“真的吗?”
迦示撇过头去,又不说话了,我只好伸出手拍了下他的肩膀,道:“没关系,只是因为一些事有往来罢了。我们是朋友,我可不会对你说谎。”
当我的话音落下,迦示却并没有回应,他只是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空气中安静了下来,唯有白茶味的信息素一直浅浅淡淡地萦绕在我的周围。有时浓烈,有时清浅,也有时躁动不安。
可迦示一句话没有说,沉默得像是化掉的冰淇淋。
从四城到中心城耗费的时间更为久远,迦示终于放弃了开车带我过去的念头,而是带我搭乘了安德森家的私人飞舰。
直到这时,迦示才显出些疲惫来,他靠在座椅上很快地睡着了。可惜速度很快,质量一般,他睡得并不是很好,几乎每隔半个小时就会骤然睁开眼,呼吸急促。
在第三次莫名惊醒后,迦示又朝着我贴了过来,他低声道:“给——”
我捏着他的脸转向一边,释放了信息素,“我给你,别来烦我,也别一惊一乍的,他妈的像僵尸一样。”
信息素释放后,迦示再次很快地睡着了,但睡着睡着,他又朝着我靠拢贴近过来。
我推了几次,但实在是……累了。
算了,随便吧,这崽种是不是故意的啊。
下午四点,天空已经有了几分橙红。
我抵达了安德森家。
这就是最负盛名的中心城,住满了勋贵的地方。沿途到这里时,我心中已然充满了震撼,对过分整洁的街道,精巧的建筑,还有矗立的那些高塔。
但看见安德森家的宅邸时,还是张大了嘴。
如同古老宫殿似的建筑望不到尽头,沿着走廊走向内部,除了华贵别无可言。
迦示并不在我身边,他似乎被李默指派了别的任务,因为望着我的神情很有几分挣扎。我并不觉得他强闯入内能帮到我什么,也并不觉得李默如果要杀了我他能改变什么,便劝他离开了。
佣人带着我坐了许久的空中摆渡车,下了车又是一番折腾,我才到了一间会客室内。
老天爷,这折腾下来我可是够累的。
我坐在沙发上,平静地等待着李默,心中并不觉得有什么焦虑,因为我在这里嗅到了极淡的玫瑰香味。
亚连今天,应该也在这里待过。
真不知道他等人时,会不会和我一样安静。
许久,李默终于来了。
门打开的瞬间,一帮佣人率先开路,李默被簇拥着走了过来。肩宽腿长的青年脸色有些苍白,黑发下的金眸有着某种沉戾,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没有戴眼镜,但因此倒是显得更为年轻了。
他坐在了更远处的主座上,靠在椅背,遥遥地看着我。
佣人四散离开,会客室安静得过头。
我道:“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