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了下脸,这才注意到我已经一脸泪水了。
草了,他妈的,我居然真哭了!
居然没打人,只是哭?!
陈之微啊,陈之微啊,你怎么易感期都这么欺软怕硬!
而季时川说完话,松了些领结,对着领口的收录器道:“我于晚上八点零九分遇见陈之微,根据最优路线测算,从宿舍楼走到校门约莫半小时左右,预计——”
我的脑子终于恢复了运转,瞪大眼,解释道:“不是,你误会了,你完全误会了,我没有被亚连强迫,我现在也没问题。”
季时川狐疑地看着我,却仍然点头,道:“那你现在?”
“亚连的身份你也知道的,你记录这些,又有什么用吗?”
我没回答,而是先问了他。
我知道这样有点笨,但是我踏马在易感期!我就是当个蠢货,也是合理的!
季时川却并不觉得这个问题蠢似的,他微笑了下,眼镜下的眼睛也带着笑,“如果你在顾虑这个的话,不用担心。我会倾尽所能,用我这一生的职业生涯,让他们都困扰的,就算不能摧毁这样的家族,但是也不是一定无计可施不是吗?”
我又开始流泪了。
我感觉好恶心。
因为我觉得他好像在对我开屏,好恶心。
我努力平复了下呼吸,道:“我们聊别的吧,你约我来,是想和我谈什么呢?”
“你想聊这个吗?也可以。”季时川毫无任何追问的意思,只是笑道:“那都是借口,想约你见面,你……不记得我了吗?我之前追过你,在六城的时候,现在我也想追你。我想和你结婚。”
我的泪水止住了,因为我现在想打人了。
几秒后,我发现我不是想,因为我已经狠狠冲着季时川打过来去了。他被我击中脸,直接被我捶翻在地,椅子都倒下。
我骑在他腰上,攥着他的领子,咬牙切齿,“你他妈的别说了!”
季时川的眼镜被我打落在一边,浅灰色的头发落在脸颊旁边,异色的瞳孔里显出些茫然。几秒后,他笑容爽朗道:“啊,你还好吗?”
我:“……”
我心中的躁郁消失了,立刻起身,将他拉起来,道歉:“对不起,我——”
“没事,不疼,还好。”
季时川笑眯眯。
我突然又觉得焦虑了,感觉眼前浮现了一片乱七八糟的颜色。
红色是焦虑,绿色是想哭,白色是暴躁,黄色是歌曲串烧,不
不不别想了赶紧用用脑子!陈之微,
你不能这样下去了!不要成为其他alpha那种把脑子当足球踢的人啊!
我深呼一口气,
道:“你不好奇为什么我在庭审时,还是江森的朋友,还是alpha吗?”
“不好奇。”季时川勾起了唇角,脸上甚至浮现了几分天真,“你应该是觉得omega太容易被歧视,所以才假扮成alpha的对吗?因为江森和我说过,他有个朋友对信息素不敏感,我在想,是否是你对他说谎了,你只是打了信息抑制扩散剂来隐藏了你的信息素。”
我感觉到了一种荒谬,但又隐约感觉到,这样隐藏下去是最好的。
但我的情绪却在催促着我吼他,于是我吼道:“你他吗别发疯了!我一直Alpha!我现在变成omega是一个意外,过不久我就会变回去,你他吗别再靠近我了!”
我吼完还不爽,又吼道:“我现在哭和崩溃因为我是易感期!不是被亚连强迫了,你他吗赶紧滚!我看见alpha就烦,你们能不能别靠近我了,我求求你们,赶紧去死吧!”
当我吼完我心中所有的话,我一下子舒畅了。
然后,我意识到,我大难临头了。
因为季时川的眼神锐利了起来,周身泛处了寒意,那是一种极近愤怒的危险气息。
我心中咚咚跳起来,眼皮狂跳,开始咒骂一切。
鸡掰易感期,我要被你害死了,现在少了条狗使唤了!
怎么办!怎么办!我要死了!
许久,我听见季时川很低沉的声音,他问:“你们,除了我还有谁?”
我:“……”
大哥你没事吧!
我一转身想跑,我受不了了,我必须要去关禁闭了。
这易感期要害死我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我脑中开始唱歌,但季时川却骤然间拉住了我的手腕,将我拽到了他面前。我听见他心脏的跳动声,又听见他几乎急促的声音,他道:“你易感期的话,我帮你。”
我:“……?”
我喊道:“滚!滚!滚开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