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森对自己的行为感到了一阵茫然,紧接而来的,便是alpha彼此排斥的恶心感。他心脏剧烈跳动起来,她已经离开一阵子了,空气中仍有她被他激怒时散发出来的灰烬味。明明已经淡去,但腺体仍然自发地分泌出大量信息素,去覆盖它的痕迹。
他的唇齿间只觉干燥,但大脑却兴奋至极,思绪混乱至极。
江森努力回忆着到底是哪里不对,努力思考着到底自己出于什么样的动机居然和她那样靠近,甚至是将腿抵在她——蓦然间,他脑中闪过了一点红色的影子。
他的瞳孔骤缩,空气中的信息素也在骤然间再次大量释放出来。
他妈的,到底怎么回事!
江森心中再次生出躁动来,血液几乎将身体点燃。他顷刻间便起身大步向套房走去,拨通了终端。
“现在就申请航线,今晚我要回到中心城,帮我预约下基因序列检查,包含腺体检测与压力指标测试。”他走路的速度极快,神情冷峻,话音却十分急促,“最近太忙了,我好像生病了,快去!”
一定是压力太大导致的精神与激素紊乱。
不然没办法解释,总不可能……总不可能……
他甚至没办法也不敢往下想,不然本能的对抗情绪就会将他卷入巨大的眩晕与攻击欲望之中。
江森一边这么想,一边没忍住对着一旁的墙壁挥了一拳。
*
今天的班是真的难上。
因为我刚刚被摁着脑袋签了好多份乱七八糟的条文,看不大懂,总而言之说是危险性比较大。
以前我在十二城的时候,偶尔有些无法用机械的工作,需要人高空作业或者危险作业的活,也是要签这么一大堆。
其实大多时候只要遵守规则都没事。
我并没当回事,只是问了下具体的工作内容,主管支支吾吾许久,才说今天主要就是搬东西。
我以为是幌子,结果到了现场才发现,还真的只是搬东西。
只是……那小山似的一堆,看得我头晕眼花,感觉干完了人也累麻了。
我道:“这些用器械不行吗?”
主管道:“可以,但是庄园最近的器械都返厂维修了。”
我又道:“那为什么就叫我一个人?”
主管道:“你的工时费比较便宜。”
我:“……行。”
再怎么贫嘴,活还是要干的。我也只能认命,换上了衣服开始搬,这些大多是家具或者其他重物。我搬像头筋疲力尽的老牛,费力搬运着。
费力搬了一上午,直到十二点,我才终于搞完。
当我搬完时,我感觉我已经是个废人了,但这时主管又押着我在庄园自带的医院里去做个检查。
我:“……这是什么意思?”
主管:“其实你入职就该做了,要确定你的身体各项情况。”
我道:“你直说吧,是不是想移植我器官。”
主管拍了下我的肩膀,“只是备案一下,万一需要,会提前和你商量的。”
我又问:“你也做了吗?”
主管点头,“我的血型还是比较稀有的。”
……人均新鲜血包和器官库,内环城特权阶级能活多久我想都不敢想。
当我终于做完了一系列检查后,饭还没吃上就得去见李默了,因为时间不够了。
实话说,我很好奇,他这次见我是不是真准备把我抽死。
当我到了会客室时,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我胆战心惊的站在一旁,等候李默。
许久,他才姗姗来迟。
李默看起来才刚睡醒没多久,黑发柔顺,金色的眼睛里还有几分倦怠。他坐在沙发上,坐姿慵懒,西装合衬,口袋上的钢笔闪烁着点光,使得他看起来斯文儒雅极了。
他道:“你知道我叫你来的原因么?”
我问道:“什么?”
李默眉峰一挑,淡淡地笑了下,道:“我有件事想问你,这件事困扰了我几天,让我觉得我应该听听alpha的想法。”
“……啊?”我反应了几秒,“怎么,是别的alpha如
果答得不合您心意,您不能抽他是吗?”
李默仍是微笑,金眸眯了起来,“看来不装愚蠢后,说话还是有些意思的。”
我并不敢松懈,只是警惕地望着他。
“放心,我现在还没有取你性命的想法,毕竟——”他顿了下,看了我一眼,才道:“我发觉你好像还有些利用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