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醒来的时候,我率先感到一阵眩晕。
俗话说得好:冬看擦边夏看片,不用大夫开药方。我昨天显然没听老祖宗说话——在冬天看了电影,还是较为纯情的电影,所以今天的报应就是感冒。
我咕咚咕咚灌了一大杯水后,除了忍不住咳嗽外,一切都还好。
但很快的,噩耗立刻降临了。
传呼工具震动了下,一条信息浮现在我面前。
主管:请于八点半前来一趟前厅。
主管:今天的工作量会大一些。
……你妈的,保安工作量大的意思百分百是又要被调遣去干体力活。
受不了了,我就想坐着喝喝茶,看看小视频,再对着那些看起来不咋有钱的人吆五喝六而已!
我在崩溃之中换上了保安制服,准备迎接操蛋的一天。
出乎意料的是,当我离开套房准备去上班时,我看到了江森的身影。他看起来气压很低,发丝有些凌乱,手边挽着外套,手臂处被黑色袖箍捆住。
他似乎很不舒服,抬着手一面揉着太阳穴一面往我的方向走过来,手臂的肌肉几乎将衬衫撑得鼓鼓囊囊的。
我看了眼时间。
七点半。
我正琢磨如何措辞,却已经对上了他的视线,他眼睛眯着,眼下是一片疲惫的青黑。
或许是因为劳累,他面上倒是没有过多的表情,话音有些冷,“你去哪里?”
大哥你别太荒谬了,我去哪里,我他妈去上班啊!
我眨眨眼,指了指身上的制服,“快到上班的时间了。”
江森迟缓地顺着手指扫了我一眼。
我又很是担忧地问:“你还好吗?你看起来很累。”
“嗯。”江森点点头,像是听下属汇报似的,但几秒过后他似乎又察觉到这样有些不妥似的,又立刻费力地提起了嘴角露出了个淡笑,“抱歉,我昨天临时有事要处理,回来的时候已经比较晚了,又淋了点雨,所以状态不太好。”
不不不,别误会,我还是更喜欢这种态度。
“亚连过几天会结束门禁。”江森顿了下,又道:“算了,到时候再说吧。总而言之,你就在李默眼皮子底下,瞒得了一时也不能长久。”
我有些茫然,“所以呢?”
江森的手按住我的肩膀,低声道:“你会没事的,放心吧。”
我:“……”
你上次把我安排到五城的时候,我他妈的差点被斐瑞设计搞死。
庭审的时候,你他吗派的人也半点用没有!
你怎么敢说这种话!
我觉得是时候返场下我的高自尊人设了,于是我一把拍开他的手,皱起眉头,“江森,我把你当做朋友,但你不觉得你对我是否有些过分了。”
“过分?”江森的神情冷了下来,眉宇间的疲惫使得他的冷漠增添了几分凌人的气势,“我不理解
。或许我昨天临时离开让你有些不满,但是为了解决你的事情,我至今没睡。”
关我屁事,你他妈的不还想把我的视频搞到手先破坏我婚约吗?
谁知道万一事情暴露我被追杀你能不能救我?你他妈也不是一次坑我了!
“迦示……已经跟我说了。”
我显出了些难过,“你准备向大法官告发我是吗?”
江森的冷意消散,眼中却有了几分猝不及防,“他——”
“我没有怪你。”我深呼了口气,哽咽了下才道:“如果我是你,我看见我的朋友明明有婚约却还与其他人牵扯不清,那么我宁愿失去这段友情也不会替人包庇。因为婚姻是神圣的,它被宣布缔结之时就为社会所祝福与尊敬,延续千万年至今。对于那些缔结婚姻并有契约精神的人来说,这不仅是背叛,更是对另一方的羞辱。但是——”
江森的脸色慢慢变得难看起来了,他显然已经意识到我要说什么了,薄唇翕动了下,“不,事情不是——”
“但是你明明清楚事情的真相是怎么样的,却依然做出这样的选择。”我打断他的话,肩膀颤动起来,“你不相信我,是吗?如果你不相信我,你大可以去调查,我绝不会对此有意见,可是你却选择了这样的方式。”
江森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疲惫的黑眸此刻只有着焦急,他很想和我解释,但是他解释不了。他当然相信我,可是他能告诉我他只是为了破坏卡尔璐与大法官的联盟吗?他敢在我面前说出来他的野心与谋划势必会牵连我未婚夫的一家,赌我会谅解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