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光芒下,微翘的唇张张合合,脸颊旁不起眼的酒窝若隐若现。
斐瑞看着那张嘴,捏着调羹,指间苍白,内心的厌恶几乎让他失去理智。
到底怎么样才能让你闭嘴。
用这柄调羹戳进你的喉咙里吗?
从他的嘴唇里刺过去,一路刺到喉咙。
……
斐瑞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脑中的想法越发疯狂,眼睛也闪烁出了奇怪的光芒。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了,捏着餐刀的指尖开始冒出细密的汗水。
只要一下。
他知道什么地方致命。
大法官那么的力量的确很大,但是艾什礼今天一事,已经让大法官那一派和执政官有了矛盾。这是个可以利用的点,只要筹谋足够,或许也不是没可能扳倒……
“然后,我问她怎么找到的,你猜她说什么?”
艾什礼回想到过去,又笑起来。
斐瑞被他突然的提问惊到,再次缓过来,从善如流地道:“什么?”
艾什礼望着他道:“她说,直觉。”
他又轻声道:“你们比直觉的话,我觉得她会赢。”
斐瑞攥着调羹的手
怔地一松,空间里再次发出“叮当”的清脆声。
艾什礼毫无察觉一般似的,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我不打算和她分开,而且,订婚这件事,我是认真的。”
“是吗?”斐瑞也笑,神情温柔,语气和缓,“我不会干涉你的决定。那就,祝你们能顺利订婚。”
你们不会顺利的。
很快你就会厌烦她的不解人意。
她贫穷,蠢笨,全然听不懂你的话,也接受不了你的消费。
你的家人会看不起她,渐渐的,你也会感到你的身份应该配更好的人。
她也一样,她会因为你的财富与权力而感到自卑、挫败、痛苦。
她也许会因此移情别恋,也许会因此彻底疯掉。
你们绝对不会有任何好结果,因为你们根本就不该在一起,也根本不是一个阶层。
斐瑞怨毒的诅咒萦绕在心头,他快意地展望着所有糟糕的结局,渴望看见他们的痛苦,但与此同时又用同样的话告诫自己。
不会有可能的。
她跟谁都不会有可能的,更不会有长久的以后的。
艾什礼只是晕了头,而他也只是被标记所影响。
一切都是临时标记的错,都是她害得他如此的崩溃与痛苦。
当午夜的钟声响起,信息素的标记散去,他们就会回到原点。而他会笑着看他们面临所有未知的痛苦,并庆幸自己依然保有“尚未被完全标记”的这一在名利场社交的优势。
所以继续忍耐。
直到午夜。
在这时,艾什礼的终端震动,他看过信息后立刻托词离开了。
斐瑞心知,艾什礼要去见她了。可是他依然没有动作,来自身体与内心的渴望让他想要比任何人都快地到底她的身边,想要与她亲近,想要被占有。
可是他全都忍住了。
再忍耐一下就好的。
斐瑞的眼睛越来越红,喘息难以抑制,他几乎要哭出来。
*
我当然知道喊薛定谔没用,因为我不是猫。
车子行驶了很久,终于在某个地方停下。
他们将我生拉硬拽拽出了车,继续按着我带向某个地方,我的眼睛仍然被束缚着。我只能像个纸扎人一样摇摇晃晃,高一脚低一脚的,差点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