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泽被这孩子气的话语逗笑了。
他点头，煞有介事地表示：“少了我们小姑奶奶当观众，会是闻导余生最大的损失。”
纪青玉好奇地问他：“小泽，你演苏玉堂的时候，不难过吗？”
她只是看了一会儿，就已经很难过了。
纪泽苦笑了一声：“怎么会不难过，你忘了，有段时间，你给我打视频电话的时候，总问我为什么这么不高兴？”
他于演戏一道只是个?人，虽然?被夸赞有点天分，可要?演这样一部电影的男主，他所掌握的技巧是不够的。
他，以及白青崖，如此出色地完成了这个?剧本，不是因为短短几个?月里，他们就掌握了堪比老戏骨的精湛演技。
而是因为，他们入戏了。
入戏太深，将?自己当成了苏玉堂和李锦书?，三分演技能挥成七分。
代价也是巨大的，最后一段剧情的拍摄日子里，他几乎没?笑过，白青崖更是经常控制不住情绪，私底下一个?人偷偷地哭。
当然?，走出来以后，纪泽再回顾，却很怀念这段日子，甚至感谢这部电影。
如果没?有入戏带来的冲动?加持，他不可能那么快，那么直白地对白青崖表明心思。
两人现在处于一个?挑明了，但没?有完全在一起的阶段。
青崖说，现在两个?人的脑子还是不清醒的，他们还沉浸在苏玉堂和李锦书?的故事和情绪里，现在做出任何?决定都太过草率，等两人彻底冷静下来再说。
小姑奶奶想起自己这几天的难过，顿时觉得小泽不容易。
她只是看着那个?故事都觉得好难过了，小泽把?自己当成苏玉堂，那该比她更加难过多?少倍呀。
“对不起，小泽。”她乖乖地和他道歉，“我前几天，不应该对着你脾气。”
“没?关?系。”纪泽笑了笑，“你可以随意对我脾气，这是小姑奶奶在我这里的特权，其他人都没?有的。”
见她真的完全不难过了，纪泽才敢问她：“你那天，为什么会哭得那么伤心。”
只是因为电影剧情吗？
想起这件事情，小姑奶奶到现在还有些赧然?：“一个?原因是，你们太可怜太可怜了，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我想不明白。”
“一个?原因？”纪泽抓住了重点，“那另一个?呢？”
小姑奶奶咬了咬下唇：“我害怕。”
纪泽心里一惊，这是认识小姑奶奶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从她嘴里听到这种示弱的话语。
他放柔了声音：“你怕什么？”
纪青玉小声说道：“我看到苏玉堂的大哥战死了，他的外?祖父战死了，好多?好多?厉害的将?军都死了……他们前面?都那么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