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了。
可祁老夫人有言在先,不许她吃喝歇息,她再口渴也只能忍着。
崔姨娘屋子里,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吃食,但祁茉全吃不上。崔姨娘原没把今日的事情放在心上,那祁太微自幼不得老夫人喜欢,老夫人纵然为她生了祁茉的气,又能有多大的气?
崔姨娘等闲视之,浑不在意,直到见菜都凉了,也不见祁茉回来,这才心知不好,急急忙忙让人去打听。
结果一打听,祁茉已叫人押着去祠堂罚跪了。
崔姨娘当即提起了一颗心。
那祁太微早前硬邦邦的性子,动用家法也不过,可她的女儿,自小便娇滴滴的,哪里禁得住这般惩戒。
一整夜跪下来,还不跪病了四娘?
崔姨娘心里有些急了,但她又明白,自己这般去鸣鹤堂向老夫人求情的话,只怕会越求越糟。
老夫人不爱见人如此,她一个不慎,反而祸害了女儿。
崔姨娘思来想去,到底按捺住了。
她看看时辰,忽然话让大丫鬟红玉去将两碟小菜装在了食盒里。
红玉不解,疑惑地问了一句:“姨娘这是要送去给四姑娘?”略微一顿,她迟疑着又道,“可四姑娘那,怕是有老夫人的人看管着,这东西怕是送不到四姑娘手里边。”
崔姨娘蹙着柳眉,摇摇头,只让她快点准备:“挑了清淡的菜色,再备一双碗筷。”
红玉见状不敢再问,手脚麻利地将东西装好提在了手里。
崔姨娘将手一伸,道:“给我吧。”
红玉微微一怔:“姨娘要一个人去送?”
崔姨娘接了食盒,在手里轻轻掂了掂,又让红玉取块镜子来。她对着铜镜,仔仔细细照了半天,将自己鬓边的散一根根理好,又抿了抿唇,方才让红玉退下,自己一个人提着食盒往外走去。
出得房门,夜风吹来,吹得她浑身一凉。
崔姨娘紧了紧身上的衣裳,一手提了食盒,一手提了灯朝内书房大步走去。
这些日子,祁远章居家养伤,日夜宿在内书房里,说是要图清净。崔姨娘好些天没有见过他,此刻到了内书房门前,平白的还生出了两分惴惴。
说来没底,崔姨娘还真怕祁远章不肯见自己。
好在夜色虽已渐浓,但祁远章并未歇息。
内书房里灯火通明,白昼一般。
崔姨娘提着食盒进了门,一眼便瞧见了那个躺在榻上看书的男人。
听见她进来,他仍只是躺着,一页页飞快地翻阅着手中的书,连头也没有抬一下。
崔姨娘心里隐隐有些不痛快,但还是笑着上前去唤了一声“伯爷”,一面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了一旁的小几上。
祁远章的脸藏在书后,闻言声音闷闷地应了一声“嗯”。
崔姨娘看不见他的神情,还是只能笑,边笑边道:“婢妾想着您这几日胃口不佳,怕是没有吃好,所以特地让小厨房给您做了几道清淡爽口的小菜送来。”
“是吗?”祁远章终于将手里的书放了下来,坐起身道,“你倒是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