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个梦。
许久许久以前,微信还不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网上就流传着这样的一种流言,说是“k记的肉鸡有8个翅膀4条腿”。我记不清这流言的细节,但是这流言大抵上就如我描述的一样。
我梦见一只黑色的猫,左眼是黄色,右眼是绿色,它盘卧在夏家的茶几上,背上长着三对羽翼,它看见坐在沙上,便对我张开翅膀,就像不知道哪些我曾经看过的奇幻小说里所描写的炽天使一般。不知道在哪里的星野先生的声音为我解说,这只猫的翅膀会被摘下卖给快餐店,而剩下的则会卖给宠物店。
这诡异的梦以我感知到湿乎乎的裤腿的时候结束了。
我睁开眼,眼前是漆黑,我怀疑那是我的梦还没醒,便再次闭眼,再睁开的时候漆黑依旧在。
我才现那漆黑是一把黑伞。
我背上的,人工草坪上的小石块造成的刺痛感说明了我正躺在学校的操场,我想起来我是在体育课上在操场上睡着了。
雨在昨天下午的时候停了,现在又下了起来,虽然上课时下雨的可能性很大,但谁能阻止压力如此巨大的高中学生下楼上体育呢?
我从操场上爬起来,看了看那把黑伞,上面有赤红的曙光黎明标志。
昨天我看见了星野,我们在k记里聊起了他以前研究起来过的胚胎工程,我便不知道脑子抽什么筋,说起了前几年的流言。
星野先生对我说,他们的确搞出过四条腿的鸡,但是肯定不会买到快餐店里去,一是成本太高了靠鸡腿百分之一百万没法回本,二是该死的伦理审查委员会。
伦理委员会该死不该死我不知道,但是我们在那之后,在交大的小巷子里,见到了那该死绿眼睛。我差点就在夏凝和星野先生的面前交代了。
狼一般的黑色毛,隐藏在兜帽下的绿色眼睛隐隐着光,当他用尖锐的声音不连续的说着只有夏凝和星野才能听懂的中文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有智慧的东西。但是它架在我脖子上的利爪迫使我不敢这样去想。
简单的来说,它是来策反夏凝的,夏凝是它的同类,它如是说。
夏凝不是他的同类,就像我和杀人变态狂不是同类一样,我和杀人变态狂也没生殖隔离,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后面的事情我就不太清楚了,毕竟我现在的记忆如此朦胧,就连昨天生的事情我也感觉是一个月前才生的。夏凝告诉我对策组的人不知从哪赶过来,对着我和挟持着我的绿眼睛用麻醉枪展开了饱和攻击,然后我便一觉睡到了今天早上上学的时候。
夏凝做了双倍的早饭,填饱了我的饥肠,但那丰盛的早饭同时也让我早上犯困,才使得我睡倒在了操场上。今天应该是我做早饭,辛苦她让我心里有些许的负罪感。
我收起了伞——雨不大,不需要打伞,但是现在已经是早上第四节课了,我掏出手机看看表,第四节课已经上了一半,我摊在操场上,旷掉了大半节语文。
干脆下半节课也不去了,反正去了也没用,干脆直接去餐厅吃午饭,夏澄老师离开夏家,会夏家吃午饭肯定不现实。再说我现在已经被绿眼睛盯上了,能再活多久都是个未知数,何必要把能量浪费在上课上。
不过雨会越下越大,我得把这伞还给夏凝,要不然她就得淋着雨去餐厅了。
我迫使自己从操场走回教学楼,但我实在是懒得爬楼梯,便在中楼梯的楼梯口等待夏凝下来,她总得下来,不是么。
我把伞收起来,想了想,又再次撑起来。我个子高,应该我来打伞,否则我就会湿半边肩膀。
夏凝并没有像我意料之中的从中楼梯下来,她是从西楼梯下来的,但她还是走到了中楼梯,她知道我在那里等她。
“夏凝,你的伞。”
她没有对这句话产生反应,只是走到了我的旁边,我理解了她的意思,便撑起伞,走出了教学楼。此时,下课的铃声响了。
“你怎么还没下课就出来了。”
我向夏凝提问,但说实话我没有脸面问出这个问题,我可是翘了一整节课。
“快走。”
夏凝说。
她走在我的前面,我不得不把伞往前倾了一点,防止她的头被雨打湿。
学校的饭菜很难吃,但是价格很亲民,一旦吃习惯了,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适应的。我少有的会在学校食堂看见夏凝——平时她总是准备了盒饭,而且不知道在学校的哪个角落里进食,亦或者是她的进食度过于迅,以至于我还没有机会观察到她吃她父亲准备的盒饭。
本来夏老师提议给我也准备一份,但被我拒绝了。倒不是我喜欢吃学校的饭菜,只是我稍微有些面子上过不去。
我们到达学校最北侧的学生食堂,学生食堂空荡荡的,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学生已在桌上吃起了饭,再过不到5分钟,这里就会堆满人。
我和夏凝在此分开。我在那个卖烤肉饭的老窗口买了一份烤肉饭,就近坐下,我正想去取一双筷子,一个身影把一双筷子拍在了我的餐盘上。
“韩语冰。”我叫出那身影的名字。
“长话短说,少饭快吃。”
韩语冰端着一盘烤肉饭,坐在了我的正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