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不能离开,母亲说的对,问问题的确解决不了什么,但我我手里还有苏瑶光提供的另一种方法。
我用左手大拇指压了一下无名指的指关节,让其出一声“咯噔”的声响。
我的右手则从裤子兜里掏出了那把麻醉枪原型机,但是我犹豫了。
“那东西是我参与开的,我知道怎么克制它,但是为了配合你我就不那么做了,你有2o分钟时间,不许带走任何东西,否则之后我就要叫安保了。”
母亲看穿了我的行动,但是她说出了我意料之外的话。
“呃。。。”
“你偷了苏瑶光的Id,闯进了我的办公室,击晕了我,然后看了你想看的事情快离开,因为你是我儿子所以我包庇了你,剧本替你写好了,动手啊。”
她打了个响指,然后把手比成枪的样子,然后对着我“砰”了一下。
我没能抬起拿枪的手,即使我知道那是麻醉枪。
“你和你父亲很像。”
“我。。。”
我想说我不,但是我还没说完我的手就自己抬了起来,我用那把麻醉枪指着自己母亲的头然后扣下了扳机。
我激动的把枪装回裤袋里,起身飞奔向那个放着铝手提箱的书架,把手提箱放在地上。我跪下来,打开那个手提箱,这个手提箱有密码锁,但是密码锁是打开状态的,我留意了一下密码,那是“317”。
在手提箱里,是一沓泛黄的手稿,和曾经被我拿走的那张“产品图”类似,它们大概都是夏凝的母亲,翔子留下来的。除过手稿,其中还有不少的照片,我翻动着那些手稿和照片,这些看起来年代有些久的纸张上面都或多或少的留下了几行字迹。正当我翻动的时候,一张照片从一沓纸张里滑出来,瞬间吸引了我的注意。
因为在那张照片上,我看见了母亲的面孔。
那是母亲和一位女性的合照,照片里的母亲的样子和现在她的样子没差多少,唯一不同的是,她在照片里腼腆的笑着,她身旁的女性有着一头金,碧蓝色的眼睛,但是却是个亚洲面孔,那个女性咧着嘴,对着镜头张大了眼睛——她长得和夏凝很像,毫无疑问,这是夏凝的母亲“星野翔子”。
照片的背景,是一栋建筑,在建筑前面的石碑上,赫然写着“Johnshopkins”几个大写字母,毫无疑问,这是在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拍摄的,在照片的右下角,清秀的字母组成了三个我不认识的单词。
“维而。。。威尔塔斯。。。”我尝试读出这三个单词。
“Veritasvos1iberabit。”
我的身后传来的母亲的声音,这声音吓我一跳,让右手抓着的手稿“咔”的一声散落到了地上。
“你忘记设置装药了,陈宇,这就是原型机的坏处。”
“你。。。这。”我结巴起来,随时准备着跑出这间办公室。
“我当做没看见,你继续吧。”她说。
“你也是星野的学生?”
母亲和翔子有过合影,在约翰霍普金斯,她从未告诉过我她有过海外留学经历。。。我甚至不知道她本科的学业是在哪里完成的。
“无可奉告。”
我收集起散在地上的手稿,手稿上画着各式各样的不同的男男女女,它们大多与常人不同,有的长着羽毛,有的还长着鲨鱼的鳍,手稿中画着的大多数东西都像夏凝都有着动物一般的耳朵,身高或高或矮,体型也不尽相同。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些就是翔子制造的其他胚胎的“产品图”了。
夏凝是第42个胚胎,唯一一个成功开始育的胚胎,这是母亲的原话,但在这些手稿中,我现了我所寻找的东西。
一个体表被覆着黑色皮毛的东西,有着狼似的耳朵,画里的他眼神锐利,眸子像夏凝一般缩成一条线,让我想起了我第一次见到夏凝真正眼睛时,她的眼神。而最最最令人在意的,是他的四肢的指尖,从那里长出长而锋利的爪,属于掠食动物的獠牙从上嘴唇里露出来。即使拥有许多掠食动物的特征,这张画中的这个怪物,表现出的气质却是一丝的冷静和从容。
在这张画的右下角,赫然写着“greeneyes-o6”。
这。。。
李升分享给我的现场照片重回我的脑海里,我在脑海中构想出这个体表被覆着黑色毛皮的怪物,用自己的利爪,砍下别人的胳膊的画面。
“你说过只有夏凝一个胚胎成功育了!”我喊出声。
“无可奉告。”
然而我的浏览还没有完成,在照片中,我找到了一张标题是“thenettofshiori”的照片,标题的意思是夏凝的染色体组。和生物书上看到的差不多,一对一对的同源染色体被放置在图中的不同位置排列在一起。乍一看并没有什么不对,但我迅现了其中的端倪。。。
“一,二,三。。。”我尝试数着图中染色体的对数。
“不用浪费时间了,25,多出来两组,这是翔子父亲半辈子的心血了。”
母亲走向我,从我手里抢过了那些手稿,装回了铝手提箱里面。然后把那箱子放回了书架上。
“那是杀不死的怪物,永生的怪物,理性的怪物,嗜血的怪物所会拥有的东西,反正不是人类会有的。”她说道。
她走到我面前,让我只能看见她的头顶,她从我的裤兜里掏出了那把麻醉枪,拧了两下上面的旋钮然后又插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