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写着“今天晚上9点,酒吧一条街,我赌你会来”。
社会上的人还在用这么老土的办法递纸条吗。
林予贤回味着字条上的语气和字迹,是他。
专属“蚂蚱”的炸玉米还没上桌,林予贤从路泽的衣柜翻箱倒柜地找到一顶渔夫帽,又为了这顶深绿色的帽子,找了件浅紫色的T恤和浅灰色短裤套在身上,火急火燎地出了门。
出门前再三叮嘱:“如果我自行车爆胎了,一定要记得接我。”
等林予贤骑到目的地,盯着河边这条将近一公里的“一条街”,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冲着空气叫道:“郑南山!臭不要脸!是不是逗我玩?!”
还真是一条街……
他坐在自行车上,单脚撑地,两只手在裤兜里摸烟,结果走得仓皇,貔恘小米辣统统没揣兜里。
于是下一秒递来的烟解了燃眉之急,陌生人还非常好心地递了火,林予贤很社会地轻点他的手以示感激,闭眼享受烟草袭来的那阵香。
不出两秒,被尼古丁舒缓下来的神经突然抽离于体外,冲向星际滑了步。
林予贤晕倒在武纬平的怀里。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被绑成了大闸蟹,拴在一个漫黑无涯,说话带有回声的地方。
林予贤终于喊出晕倒前的腹诽:“还真的是给根烟都带毒吗……”
一盏高功率的白炽灯陡然亮了起来,照出一道飘着灰尘的冷光。
林予贤额头、身上都挂满汗水,恐惧早已就恶心替代,嘴角向下撇道:“我死之前,能洗个澡吗。”
虽然他自认活得敞亮,无论什么三纲和五常都不敢轻易打破,人生唯一的“污点”也就是后天被掰弯这回事,可在gay吧附近拐卖死基佬,于情于理都有点不合逻辑。但既然入了谁的法眼,又被平白无故地绑架,已经是重罪一条,不死的话也不合逻辑。
林予贤看向灯光下的瘦削身影,抬起下巴,笑出了一个大义凛然,声音像极了为正义捐躯的人间正道,“快,别逼逼,绑我真没钱,我早就活腻了。”
武纬平慢悠悠地走到他面前,半蹲后,欣赏林予贤的脸色变成枯木,又变成炭黑。
“是你……”林予贤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记得画出他脸的每一个线条,每一个痣。
还有蛇形纹身。
“记忆力这么好,怎么还有人说你是鱼呢。”武纬平笑道。
林予贤愣了愣,实在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武纬平用小指挑起他的一绺头,故意表露出嫌恶,语调讽刺:“这么臭,是该洗个澡。”
林予贤基本已经放弃挣扎,唯一后悔的是死到临头,尸体还要套着紫色T恤,他有点不敢想象爸妈认尸时的表情,请求道:“那什么,大蛇兄弟,一会刀了我之后,换件白色衬衣行吗,这件有点恶心。”
武纬平以为听错了,睁大眼睛,“喂,你不求我吗,你求我说不定我就心软了。”
“软什么,千万别软,你跟我这么长时间,不就等今天吗。”林予贤说。
武纬平被激了个叛逆,“谁跟着你,少给自己脸上贴金。”
作者有话要说:
林予贤os:我我我我又要死了……
5+7的部分一直都少儿不宜,林予贤一句都没有跟女儿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