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衷地逼叨道:“火是火了,室内装潢的活儿也来了,郑南山这招自产自销玩得可以啊。”
他平时除了刷底油能用到这么大规模的平刷,真正用它画画还真是开了林予贤小宇宙的先河。
手里挂的这几个小桶,跟特么粉刷匠有什么区别。
“郑南山!我艹你……”
布幔撩起的声音传来,郑南山稳稳站在林予贤的屁股后面,说:“接着说啊。”
林予贤七魂飞了八魄,转身赔笑的时候忘了自己在梯子上,一只脚踩在空气中,重心立马不知道晃飞到何处,他在梯子上歪歪扭扭半天,终于还是逃不过地心引力,带着小桶家族向地面倒去。
郑南山下意识地架起胳膊,先是被倾倒的小桶浇了一身的五颜六色,又被林予贤的活人身躯重重压了过来。
还好,梯子只有一人多高,刚够两人不轻不重地叠倒在地上。
林予贤的鼻尖抵着郑南山脖子里的“寂寥色”,黏糊糊的触觉下嫌弃地“啧”了一声,埋怨道:“老郑,你除了装大佬以外,还业余喜欢装神弄鬼吗。”
郑南山全脸都是“寂寥”,睫羽和唇间也挂上螃蟹色,无法睁开眼睛,更无法作,双手因为刚才惯性使然的用力,正在死死搂住林予贤的屁股。
因此闻声赶来的保安看到正在暧昧叠王八的两人时,先是后背一紧,然后睁眼说瞎话地边退下边说:“老板,我什么都没看到,我去给你找保镖。”
林予贤这才抬起埋在别人脖子里时间过长的头,甩开屁股上的真手和假手,装作无事生地说:“哇,老郑,你怎么摔倒了,您的尾椎骨还好吗,要不要喊个救护车过来,替你安个假屁股?”
话一出口,林予贤深感闯了大祸,“假手”和“假屁股”的共同之处,在于郑南山听见都有可能会拿重锤凿出一个天昏地暗。
他伸出友善的手,充满歉意地说:“我不是故意提‘假屁股’的,起来吧老郑,我带你去安假……”
卧槽陷进去了。
郑南山从眼缝里的微光分辨出林予贤瘦长的手,终于从“我竟然被颜料浇了”的恐惧里走出,顺从地牵起他的手,从地上浑浑噩噩地爬了起来。
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林予贤有点惶恐:“不好吧,你也想来等价交换?”
郑南山摇了摇头,顺带几滴“寂寥”甩了出去,他揪起林予贤的白衬衣,扔掉眼镜,顺势在脸上涂抹半天,露出唇齿獠牙和恶狠狠的眼睛后,看见林予贤好像有点受惊过度,竟然无名怒火顿时像过眼云烟,连伸腿踹他的心都软了起来。
他伸出手,向林予贤的鼻尖探去。
林予贤以为他要揍自己,连连退后几步。
郑南山好像早已忘了颜料的恶心,对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你在我这里,不必有什么忌讳,既然我本人都没有把假手放在心上,你怕什么。”
林予贤以为听错了。
郑南山:“我之所以生气,是因为你提‘等价交换’这几个字。”
“喔。”
“而且,你给我刷墙,我还要索吻,真正的‘等价交换’不是应该换过来吗?”郑南山仿佛钻进了死胡同,一本正经地说道,他走到林予贤面前,用指腹轻轻擦掉他鼻尖上的颜料,“我没事打你干什么。”
“我、我……”林予贤支支吾吾。
郑南山笑着说:“你身上也脏了,去我的那一层洗个澡吧,正好我那有几件干净衣服。虽然你穿可能有点大,总比这样脏兮兮的要强吧。”
“一层?”
“18楼,我的私人领地,虽然数字不大吉利,但是我喜欢。”
接到保安通风报信的保镖们掀开布幔,看见狼藉的地面和老板,个个噤若寒蝉了起来。
郑南山收回刹那的柔和,又是百毒不侵的模样,他冲保镖们吩咐道:“把这里找人清理干净,梯子不稳,想办法解决。一会守在18楼门口,没事不要打扰。”
“是。”
保镖们齐声说。
郑南山走出一阵狂风后,向还在墙角的林予贤说:“还不快走。”
林予贤“哦”后,屁颠颠地跟在挂着一层海市大毒瘤面具的郑南山身后,恍然大悟地心说:“原本以为他十几岁时的经历对他来说是蚀骨之痛,所以才会不经意间当一个活阎王,恨不得张牙舞爪地向全世界宣布‘唯我独尊’。但其实他……只是一只长刺的海胆而已。”
想起海胆,林予贤的肚子“咕咕”叫了一声,电梯里没有外人,郑南山笑出声,说:“你想吃什么,我可以让他们送来。我猜一下,是不是要海胆?还要加辣椒?哦不对,你肯定吃不饱,没有碳水,要不我给你泡碗面吧。”
林予贤只好说:“也行啊。”
电梯到达18楼,穿过跟办公区布局并不相同的走廊,来到一道黑色木门前,郑南山用指纹开了锁。
林予贤誓这是他见过客厅最大的房子。
可以在里面骑马。
林予贤伫立在跟“美荫”1o1暗黑系装修基本毫无二致的“私人领地”,仿佛被午夜的大海席卷。
他指着黑色皮椅上一个熟悉的道具说:“这老虎大头,是双胞胎兄弟吗。”
郑南山回头说:“都是假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