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碰见,还是吓到狂吠不止。
据一位好事的大妈分析,这两个人八成是从外地过来躲债的可怜人,剩下的两成极有可能是逃犯,不过这条在她报警过后,已经被排除了。
大妈不依不饶:他们到底是谁啊。
警察只是说:个人隐私,不方便透露。
大妈的寒意从脊背直透下来,盯向1o1栋的眼神,更加惶恐。
那还有什么原因呢?难不成,是什么黑社会卧底吗?
韩恪的隆准稍尖,鼻梁高高耸立,美人沟和额中央微突的血管,将那张脸一分为二。一半是沉郁晦涩,一半是山崩地裂。
剩下的氛围感,叫“林予贤给的爱”,让他稍微不那么……人不人鬼不鬼。
他的自来卷,也不是支棱到毫无条理的小号卷,而是温顺油亮又细软的长长弧度,垂在额角覆在太过立体刚硬的脸上时,会消解一二分的凌厉。
后脑总是会倔强地翘起一撮呆毛,他派出自己的好兄弟——墨镜同学勾在耳朵后面,不是为了耍酷,完全是为了压毛而已。
唇缝弯弯绕绕,经常让林予贤像闯入迂回曲折的迷宫,无法找到南北。
唇角向下,即使笑的时候,依然带着凉薄和骄恣,好像谁都欠他百八万一样。
183cm,1999年9月9号出生,明明比怀里的蠢货小一岁还要多,却总是逼林予贤,喊他一声“哥”。
不是“大哥”,不是“柯大药”,也不是“老郑”,不是“小武”,不是“一休哥”,当然,更不是“子期”。
他喜欢林予贤假装软绵绵的那声“哥”。
让他想踹死他。
海市的夏天,适合这声软软的“哥”,可以让人汗毛倒竖,解暑降温。而且踹完他,气血很顺,让人不至于在闷热咸腻的天气里,想出去裸奔一圈。
这臭小子最爱干了。
好像对自己的小身板有什么误解似的。
蠢货。
只能我一个人看。
海市一个如常的夏日午后,林予贤趴在床上,脊背光滑,略有红痕,他摸了摸有点被掐痛的脖子,从喉间闷吐了一声吃痛的“我去你大爷的”。
再这么疯我直回去!
他摸着窗棂透进来的光斑,半虚着眼睛,把这些颜色相近的光斑,看出冷暖不同色调,甚至出现了红绿这种互补色。然后又继续靠那双眼睛,让光斑自然混合,在色光的融合下,产生多达近十种中间色,构成了越时空的凝重。
最后觉得自己实在是有点瞎了。
这大房子,只有他和韩恪两个人,别说还真的有点空落落的。
一楼厨房飘出来的饭香,都飞不到林予贤的卧室。
韩恪穿着没有一点褶皱的白衬衣,套着藏蓝色的围裙,在楼下摇着铃,声音沉厚,“祖宗,再不下来我泼你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