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凝着男人，宋衍舟也在看她。
两个人的心跳，不知道谁的乱了节奏。
呼吸纠缠，稍稍靠近，就能吻到。
忽然，慕棠偏头，打了个喷嚏。
地板很凉，她只穿着睡衣，呆了一会儿觉得冷。
宋衍舟把人抱到床上，起身的时候脚步踉跄了一下。
“好像闪到腰了。”
徐佰说，宋衍舟坐了半年多轮椅。
看不到病例，但从车祸现场的照片看，他的腿被卡住了。
慕棠披上外套下床，安顿宋衍舟趴在床上。
“你等着，我去叫医生。”
走到门口，她回头瞥了一眼床上的男人，有种被算计了感觉。
医院的骨科医生都忙着。
慕棠只能去附近的药店买了药膏。
宋衍舟还维持着她离开时的姿势。
听到脚步声，他转身都费力，似乎摔的不轻。
“医生都忙着。你把衣服拖一下，我给你抹药膏。”
宋衍舟双手撑着试了试，疼的脸色白，“还是你帮我吧。”
“我帮你脱？”慕棠蹙起眉头。
“你又不是没脱过。”
男人说的自然又轻松，一副老夫老妻的样子。
慕棠却像被踩到猫尾巴，如果她身上有毛，此刻已经全部炸起来了。
她没说话，宋衍舟偏头，嘴角勾着讨好的笑，“送礼送成这样，你也有责任。”
慕棠想反驳。
可他笑起来都那么难看，估计很疼，便不好意思再拒绝。
而让她按照正常程序给男人脱衣服也是不可能的。
当她从床头柜拿出剪刀，宋衍舟瞳孔缩了缩。
意大利手工定制的衣服被一剪两半，露出肌肉线条流畅的脊背。
背后凉飕飕的，宋衍舟无奈控诉：“你这么暴力，不怕吓坏瑶瑶？”
“瑶瑶是用来宠的，而你……”慕棠又咽下了后半句。
他背后红了一大片，有的地方青紫。
而最让慕棠吃惊的背心的伤痕。
蜈蚣似的趴在他背后，一直向下蔓延。
看来，他不止腿受伤那么简单。
慕棠把药膏在掌心晕开，用体温暖了一下，涂抹在伤处。
药膏的热度迅升高，灼热的刺痛感让他身体僵直，紧随而来的是薄荷的冰凉。
转眼间，冰火两重天，他自诩克制力极高，也差点儿闷哼出声。
慕棠到底买了个什么药膏，这么磨人！
她总不会是故意的吧？
很快，宋衍舟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因为她的动作很轻，带着小心翼翼。
在照顾人方面，她敢说第二，没人敢当第一。
可从前，他把她的好当成理所当然。
冰霜过去暖洋洋的，舒服多了。
宋衍舟转头看她，对上慕棠明艳动人的脸。
男人盯着她没说话，朝她勾勾手指。
慕棠以为他疼得厉害，俯身靠上去。
宋衍舟突然侧过身，一只手扣着她的后颈，把她拉到面前。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