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a市和南市的合作正在建成,国外制造业在回流,华国这边也在去美元化,西方也有意将资本产业撤出国内,李氏与拉美中东反面的合作却在飞深化。
袁秋柏很清楚,的展格局已经奠定得差不多了,时代的红利来得恰到好处,站在风口的李氏不需要多复杂的谋划就能继续顺风顺水地展下去。
说起正事来,李易河稍微严肃了点,但是袁秋柏看着他清澈活泼的目光就知道李易河其实没把公司的事放在心上。他从小顺风顺水地长大,即使掌权多年,为了吞并对手也学会了深谋远虑谋定后动,但是总归还是太心软,缺一份狠辣,从前那些拿不上台面的事都是袁秋柏暗中解决了,故而李易河其实并未真正直面过人性。
袁秋柏没有怪他,也没有指责他,当天网上默默用原来的身份账号登录到内部网上,调了几个分公司的工作周报出来。
她虽然已经离职,李易河却没有让人注销她的账号,所以查到这些信息并不算难,看到意料之中的信息以后,袁秋柏没怎么惊讶,打火机“咔嚓”一响,她低头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第11章
几个年前就蠢蠢欲动的子公司账面流水果然对不上了,袁秋柏一边抽烟一边给公司负责人打去电话,铃声响了一会儿之后才被接通,像是对面经历过一番犹豫纠结后才按下了接通键。
现在这个时间也才九点多点,袁秋柏知道他们不会睡觉,电话对面的背景音有些嘈杂,不知道在哪里。她跟人略微寒暄几句就切入正题,一针见血地询问对方子公司的账是怎么回事。
对面先是心虚地沉默一会儿,支支吾吾的并没有应答,片刻后负责人想起袁秋柏已经离职的事,色厉内荏地说:“这好像已经不关你的事吧?”
袁秋柏倚在阳台的栏杆上吞云吐雾,漫不经心地垂下眼,反问道:“不关我的事,那关不关李总的事?他现在就在我身边,你要跟他说话吗?”
她的语气一如往常的无波无澜,但是声音里已经隐隐绰绰地带了几分冷意,给人一股芒刺在背的压迫感,分公司负责人心里暗骂给自己传消息说袁秋柏离职的人,嘴上却只敢恭恭敬敬地说:“不用不用,就不用打扰李总了,袁助理,账目的事其实我可以解释……”
袁秋柏碾了碾烟蒂,“听说您最近跟荣峰的姚总经常一起吃饭?姚总这人就是喜欢交朋友,他的话听一半就行了,您可不要因为他随口答应下来的条件,忘了自己的身份……因小失大可就不值了,您说对吗?”
对方连声应答之后,袁秋柏才挂断了电话,她没再打第二个电话,这些分公司负责人都是人精,彼此之间消息都很灵通,杀鸡儆猴挑这一个就够了。
不过袁秋柏倒是也能想象年后复工后关于自己和李总的风言风语会在集团里流传到什么程度,不过袁秋柏不在乎,传就传吧,也算件好事,这样只要她还活着一天,对动了歪心思的人就能有一份威慑。
另一边的李易河也在打电话,从洪兴邦手里,他拿到了袁秋柏近一年以来的行动记录,除了跟李氏密切相关的,她去得最多的地方就是墓园。
袁秋柏的母亲一年前去世了,这件事李易河知道,他尚且记得那一天袁助理本就疏离冷淡的脸色好像更冷了,他还给她多批了一周假。
不过袁助理没要,处理完母亲的后事以后,她很快就回来上班了,依旧和平时一样,并没有表现出几分悲伤。
所有人,包括李易河都以为她真的没事,直到现在他才慢半拍地意识到袁秋柏的平静并不是真正的风平浪静——她的平静更类似于一种麻木,像是隐匿在地表下的暗河,始终处于一种临近爆的压抑状态。
这一年以来,从来没有人现她心底最深处的感受,包括她自己,于是情绪的怪物疯长,拖着袁秋柏下坠。
李易河神情复杂,他的目光停留在墓园名字那一行字上,说不清是愧疚还是什么,心里突然难受起来。
袁秋柏打完电话以后在阳台上站了好一会儿,手里的烟被风吹得明明灭灭,她却始终没有任何困意。
袁秋柏将床上的枕头抱进怀里,目光触及到枕头下的东西时,她愣了愣——那是一个包得很厚很厚的红包。
袁秋柏已经很多年没有收到过压岁钱了,毕竟过完这个春节她虚岁就二十八岁了,压岁钱这种东西太过幼稚,从她成年以后袁春燕就没再给过她。
即使如此,当袁秋柏对着红包静默片刻后,她还是歪坐在床上,一点一点,珍惜地拆开手里厚厚的红包,袁秋柏一遍遍摩挲着钞票崭的棱角,入神地在上面寻找着什么。
在找什么呢……?
被人在意的痕迹。
袁秋柏忽然自嘲地扯了下嘴角,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因为睡不着觉,便走到客厅里打算倒杯水喝。
客厅里灯还亮着,袁秋柏目光环视一周,跟正在回复下属文件的李易河对上了视线,袁秋柏的目光一点点定在他脖子上那个眼熟的浅灰色围巾上面,轻微的疑惑从眼神里传达出来——大半夜的为什么要带围巾?
李易河慢慢从袁秋柏的眼神里意识到了什么,他尴尬地咳嗽一声,抬手不知所措地比划一阵,别别扭扭地解释道:“我……我最近有点风湿哈哈,戴围巾保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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