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能掰倒不?”向枫反问了一声。
张懋修听得一震,随后道“圣上为何要那样做?!撇开家父有功于社稷不说,他生前做过圣上的老师,他们还有师生之情。”
向枫说“圣上要这样做的理由很多。至于师生之情,在皇权面前几乎不会顾及。若论与圣上的情谊,辅能和冯宝比么?你看看那冯宝如今是个什么结果?张公子也是官场中人,应该能看到一些端倪。”
张懋修一时沉默不语。
向枫继续道“张公子,这不是向某胡乱猜测,事情已经出现了苗头,而且很明显是冲着辅来的,圣上要清除辅的影响,那些言官趁势而上。我敢断言,两三个月内,必定有惊天之变。”
张懋修直盯着向枫问道“你怎地如此肯定?可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向枫点头道“嗯,消息绝对可靠,所以我急着从黄州赶了过来。向枫人微言轻不能帮什么忙,只能将此消息转告,望张公子和家人尽快早做谋划。”
张懋修沉吟片刻,接着问道“向兄的消息从何得知,可以告知懋修么?”
向枫摇了摇头“恕向枫不能!”
史书上是这么写的,今年三月,万历皇帝会下旨夺了张居正的官职爵位,明年开年又下旨籍没家产,在抄家中张府十几人被活活饿死,子嗣充军流放烟瘴之地。向枫现在不可能把那些都说出来,说了人家还以为他是疯子,他只希望能凭一己之力使整个事情有所改变。
“向兄在此稍候,我去去就来。”
张懋修站了起来,和向枫打声招呼后便出去了。
没过多久,张懋修过来请向枫去后堂说话。
过了三进院就是垂花门,走过一处游廊后就到了一处后堂。
后堂里有七八个人在那里,中间坐着一位五十多岁气韵不凡的老妇人。
听了张懋修的介绍后向枫才知道,这老妇人便是张居正的正室夫人,其余几人是张懋修的大哥张敬修、二哥张嗣修、四弟张简修和五弟张允修,还有一个管家模样的人。
在向枫在书中读到张居正的正室夫人姓王,生了六个儿子,应该还有一个小儿子没有到。
向枫朝王夫人施了一礼。
王夫人把他仔细打量了几眼,便问他两三月后张府有惊天之变的消息从何而来?
向枫没有说出消息的来处,只说这事千真万确,后面还有更严厉的打击,要张府尽快做好安排。
“安排?如何安排?”王夫人冷哼了一声,“这张府上上下下一百余口,上有八十岁的祖母,下有两三岁的曾孙,你叫我们如何安排?!仅凭你这几句话,就叫大伙做鸟兽散么?”
房间里的人一时议论纷纷,大多露出不相信的神情。
向枫寻思着道“夫人,辅在朝中为官多年,也提携过不少人,有些人对辅是心存感激的,可以向那些人多做打听,一旦有不好的消息可以提前告知一下。另外,家里的老人和小孩可以送到可靠的亲戚朋友家去,等过几年后看情形再说。还有。。。。。。家里的钱财可以先转移一部分,万一以后真有什么,这一大家人不至于断了生活来源。。。。。。”
“你可是说圣上会抄我们张家的家?”王夫人打断向枫的话问道。
向枫点了点头“极有可能。”
“一派胡言!怎么可能呢?圣上断不会如此绝情。”二公子张嗣修在一旁气呼呼地说道。
屋里的人的议论声更大了,都问这来人是谁,张懋修和他又不是很熟,他又是从哪听得这些骇人的话来。
向枫还是一副神色自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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