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越来越密集,还有震耳的喊杀声传来,外围的番虏纷纷倒下,场面一下子乱了起来。
卫兵欣喜地指着前方高喊道:“将军,好像有援兵来了!”
龚子敬抬眼看去,只见一股打着“明”字旗号的军队从一侧驰骋而来,马背上的骑手正举枪射击。
“果然是援兵到了!”
龚子敬顿时大喜过望,奋力喊道:“兄弟们,我们得救了!”
原本绝望的官兵这时精神大振,纷纷朝周围的番虏杀去。
向枫带着部队及时赶到。
番虏领花力正暗自得意,打听到这股汉军的领是个游击将军兼守备,见马上就可全歼对方,到时候在宰僧面那里好请功劳。正在他暗自盘算之际,突然外围杀来一支队伍朝着他们一顿猛打,打得他们措施不及死伤满地。
番兵顿时大乱,花力大声嚷着要手下阻挡来敌。
奈何这股汉军的攻势太猛,且人数又多,他们并不靠近搏斗,而是远距离稳坐在马背上枪射击,番虏的骑兵未赶到对方跟前就被射落下马了。
隐龙军一通射击后,番虏纷纷倒地,围着龚子敬部的人马露出了个大缺口。
龚子敬大喝一声,带着残余队伍冲出了包围圈。
见友军已脱险,隐龙军的火力更猛了,铁飞弹纷纷爆炸,炸得番虏们人仰马翻。
一旁的龚子敬和他那不到两百人的属下看得目瞪口呆。
花力本想打斗一番,可到这会已是傻了眼,没一会工夫就被对手打得七零八落,对方却毫无损。
没法坚持了,花力喊着撤退,隐龙军在赵任的带领下追了过去。
经人引见后,龚子敬走得向枫面前,拱手道:“多谢向将军!若非你们及时相助,龚某要全军覆没了。。。。。。”
向枫抱拳回礼道:“都是自己人,龚将军勿要客气——你受伤了,我们的军医还在后头,等会给你治疗。”
“不碍事的,这点箭伤能奈我何?!”
龚子敬看到一名隐龙军士的腰上别着几枚铁飞弹,便指了指问向枫道:“向将军,方才见那个铁家伙扔出去就炸开了,威力无比,是啥火器这般厉害?莫非是当年戚家军的‘神鸦飞弹’?”
向枫呵呵一笑,叫那军士将一枚铁飞弹拿过来,随后递给龚子敬道:“也算是吧,是从‘神鸦飞弹’改造过来的——你莫要拉后面的绳索。”
龚子敬拿在手里看了半天,啧啧称奇,问道:“是兵部配的么?”
“不是。是我们自己捣鼓出来的,土玩意。见笑了!”
“我说呢……”
龚子敬听得一愣,随即又道:“你们可真厉害呀!有此等火器,何愁番虏不灭!”
向枫笑了笑,问道:“龚将军,著力兔和宰僧他们,如今在哪了?”
龚子敬告诉向枫,著力兔的人马在定边、小盐池一带,宰僧的人马占据了花马池,由董一奎和麻贵两总兵率部分别阻击,魏总督则带人协同李如松部攻打哱拜主城宁夏。官兵当前的情形极为被动,他这次是判断失误着了番虏的圈套。
向枫又问道:“宰僧在花马池的人马有多少?”
“差不多有两万兵力。”
“嗯。”向枫点了点头,“那我们今日稍作休息,明日一起攻打花马池。”
“攻打花马池?”
龚子敬听得有些意外,随即问道:“向将军,你带了多少兵马过来?”
“步骑兵共计一万人,留了两千人守沙湃口,后面的步兵队马上就到了。”
龚子敬听后脸色显得有些古怪,一时没有答话。
向枫笑着问道:“怎么?龚将军觉得我们没有胜算?”
“龚某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番虏的人马两倍于我方,且又是清一色的骑兵,很难对付,是不是等魏总督派兵增援再说?”
“恐怕一时难有援兵过来,我们过去可以和麻总兵夹击番虏。嗯,我们隐龙军前不久攻克了松山诸部,都是以少胜多,番虏骑兵对我们来说,没啥可怕的……”
“啊?!”龚子敬听后显得极为惊讶,“你……你们打败了卜打台吉?”
向枫笑着点了点头:“不仅击败卜打台吉,还活捉了他。”
龚子敬当下抱拳道:“看来还是龚某低估你们了!行,就按向将军说的办。”
梅镛带着步兵军团过来了。
向枫命令部队就近找地安营,随即又让随军医生过来给龚子敬和他的部下治伤。
看到向枫的部队中各类人员齐备,携带的物资和弹药又多,龚子敬不禁大呼开了眼。
赵任带着骑兵团回来了,报告了追击的情况,打死一部分番虏,其余的逃向花马池了。
晚上,向枫特意去看望了龚子敬,见他伤口已包扎好,便摇了摇手里的酒囊,问他能不能喝几口。
龚子敬大笑,两人当下就在帐里席地而坐喝了起来。
从闲聊中得知,龚子敬今年五十岁整,浙江义乌县人,是当年戚家军义乌兵中的一员,曾跟随戚继光和胡守仁抗倭戍边十多年,屡立战功。后被人诬告称其图谋不轨,被罢官归里,今年刚被朝廷重新启用,被远派来到玉门关,没想到刚来不久就生了哱拜叛乱。
听了龚子敬的经历,又得知他跟戚老的渊源,向枫不禁从心底由衷敬重起来,当即叫人找来戚金、胡亮和陈海三人。
龚子敬听说这三个年轻人是戚继光和胡守仁的后辈,一时不禁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