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任带着部队返回,报告说沿途追击消灭了上百番虏,囊吉部落的马实在是太快了,一时追赶不上,怕中埋伏就撤了回来。
向枫将达迦法师的想法告诉了赵任和明旭他们,让部队暂时原地待命,密切关注囊吉部落的动静,若囊吉不肯归顺,就不要再客气了。
第三日的晌午,哨兵过来禀报,说营帐外有一僧人求见。向枫晓得是达迦法师来了,便让人带他过来。
向枫在主帐里接见了达迦,见面也没多说别的,直接问起囊吉归顺的事。
达迦法师说,他已找到囊吉并说服了他,囊吉答应归顺朝廷永不背叛,没有其他条件,只要求他的族人能继续住在达隆仓,明日恭请隐龙军进驻达隆仓,双方领歃血为盟永不相叛。
向枫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当即表示明日会带人过去议盟。
送走了达迦法师后,赵任有些不放心,说道:“向头,那些番虏向来不守信用,莫要中了他们的圈套!”
向枫笑着问道:“圈套?他们有何圈套?”
“我担心他们几个部落会联合起来围攻我们,趁我们不备搞突然袭击,这是他们的强项。”
“见识了我军的强悍,他们迟早会联合用兵的,也有可能突然袭击,那我们就做好防备,让他们的所谓圈套变成自己的陷阱。囊吉若不想灭族,应该不会那么蠢!”
“明日议盟,我们还是要做好防备。”
“嗯,留少数军士守营地,大部队全副武装过去,到时候见机行事。”
第二日上午,隐龙军留三千人守营,其余人马在向枫的带领下朝着达隆仓进了。
“明”字大旗排在最前面,后面是“隐”字大旗和“向”字大旗,骑兵在前,步兵在后,队伍整齐有序,军士们个个精神饱满,手握军刀肩背火枪,步伐协调一致。只听到“嚓嚓”的脚步声和佩刀相鸣声,无一人喧哗或私语,只有整齐划一嘹亮的口号声,看到的人无不惊讶这支部队的威武雄壮。
看着隐龙军稳步过来,带着达迦法师和族人站在路边迎候的囊吉一时看呆了,心里莫名有一股恐惧感,这是一种他从未有过的感受。
两次交战,囊吉都未能认真看过这支汉军的阵容,今日一见方知对方雄壮,果然不是他之前所见的那些汉军可比,而骑马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更是风采照人,顿时有股自惭形秽之感。
怪不得对方打仗如此生猛,这等军容便是实力的表现,是不可以假装得出来的,囊吉突然之间觉得自己输得服气了。
前两日,他派人回达隆仓打听消息,得知达迦法师要见自己,便依约连夜见面。
达迦法师劝囊吉归顺大明,囊吉起先并不愿意,但达迦法师一番形势分析,说他若不归顺,将如同丧家之犬,再也不可能回到达隆仓,他的那些族人也会被驱离或为奴,只有归顺大明才能保住眼前的一切。
囊吉也不是糊涂人,晓得这支汉军来势凶猛,别说是他,就是几个部落联合起来也讨不到好,而他更是对方要先灭掉以立威的对象。权衡再三,他终于答应了,也不提过分条件,先保下自己和族人的命要紧。
见隐龙军来了如此之多裹甲横刀的军士,囊吉的心里暗自打鼓,生怕对方不讲道理趁机灭了自己和部族,他的那些族人们也个个显得很紧张,有人低头不敢直视。
达迦法师招呼囊吉一起上前迎接。
囊吉低咳了一声,壮着胆子跟着达迦法师朝前走了过去。
见囊吉和达迦法师只身过来,向枫命令部队停止前进,随即下马朝前走去,赵任、明旭和葛栓等人也下马跟随。
向枫走到囊吉的跟前,带头抱拳道:“囊吉安答,向某早就想能与你一叙,今日幸会!”
见对方领见面就称呼自己为“安答”,这就是把自己当做兄弟了,囊吉听得心里一热,当下抱拳朝向枫深深鞠了一躬。
“我囊吉糊涂,不该听信卜打台吉之言侵犯大明,承蒙向将军仁慈,所幸达迦上师开导,从今往后,囊吉愿同族人世代归顺大明,随时听候调遣。。。。。。”
向枫扶着囊吉胳膊,说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囊吉安答今日之举,也是朝廷所期望的,想必到时定有奖赏。”
“不敢奢望奖赏,囊吉是真心悔过!”
达迦法师道:“吉时已到,请两位领盟誓!”
囊吉引着向枫走向誓坛。
“呜——”
一阵低沉的牛角号吹响起来。
一处草地上铺上一张大狼皮,狼皮前面放着两只大碗,随后有人在碗里倒上半碗马奶酒。
又见两个赤膊大汉抬着一只肥羊过来,那羊挣扎着“咩咩”直叫。一个汉子掏出匕猛的插在羊脖子上,羊脖顿时鲜血直涌。那汉子将羊血倒满了那两只大碗,见羊没了动静后,便将羊趴在狼皮上。
“请!”
囊吉朝向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