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匪低笑了声,左肩微微一动,示意他看自己的伤口:“老公可是为你挨了枪子儿,长眼的人都能看出来。”
被这么一说,温童心里生出几分狐疑,现在回想起来,那些人的确是在有意无意放自己走。
他再次开口:“这种话主观臆断没有必要,你想怎么说都可以,我想怎么说也可以。”
“你没有其他证据了吗?”
“有啊,”6匪点了点头,漫不经心地说,“老公现在胳膊有点疼,要乖宝亲亲才能拿出证据。”
温童:“……”
丫的爱说不说。
6匪:“乖宝不要证据了?”
温童皮笑肉不笑地说:“我不在乎。”
“在乎证据的人应该是你。”
他轻描淡写地说:“是你想让我知道谢由是个什么样的人,而不是我求你告诉我。”
6匪笑了笑,见他没掉进自己的陷阱,心脏跳动的更快了。
温童话是那么说,但脑海里还是不自觉地回忆这些年和谢由相处的时光。
谢由是个典型的别人家孩子,成绩好长得好脾气好,几乎没有缺点。
除了谢由的身世之外,温童这些年也没有听别人说起过他的不是。
但是仔细想想……好像是有那么点不对劲。
谢由是不是……太好了点?
没有人是完美的。
温童陷入了沉思。
没过多久,小弟提着医药箱来了。
蛇一打开看了看,皱眉道:“麻醉剂呢?”
小弟摇头,苦着脸说:“都用完了。”
“船上的麻醉剂本来就不多,刚才甲板上不少人受伤,那帮大少爷大小姐又娇生惯养,一点儿小伤就要麻醉。”
“我真的跑遍了都没找到。”
蛇一看了眼6匪血肉模糊的伤口,皱眉道:“三爷,要不我先简单的处理一下,再过两个小时应该就能靠岸了。”
6匪坐到椅子上,往后一靠:“不用麻醉了。”
“子弹不深,赶紧处理了。”
蛇一犹豫片刻,没用多说什么,带上手套,开始清创。
温童一开始没有关注他们处理伤口,直到6匪的视线越来越炽热,像是要在他身上盯出个洞似的,才忍不住抬眼看过去。
6匪嘴里叼着烟,缓缓吐出烟雾,狭长漆黑的紧紧盯着他,仿佛看着他能止痛似的,就那么看着。
从清创到缝合,期间没有皱一下眉头。
温童眼睫颤了颤,抿紧了唇。
6匪是个狠人。
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