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克茫然地眨着眼,而这位高大美女止住她的笑容,也开始眨眼,就像一支胆怯的绿眼小猫咪突然受了惊吓,然而她很快就恢复了她的微笑。她的笑容就像&1squo;爱丽丝梦游仙境’里的那只四维的猫一样,遥远而不真实,埃勒里这么想着。只听见她说:&1dquo;对不起,请问你刚才说什么?”
&1dquo;嗯,”老警官赞叹地笑了,&1dquo;好胆识,艾伦。但是再演下去对你可是不会有什么好处啊。你知道,我们对你可是了若指掌。我在苏格兰警署的朋友特伦奇警官打电报告诉我——就今天傍晚,说你跟他可是很老很老的朋友了。全英国最恶名昭彰的女骗子,我记得他是这么说的。这个特伦奇啊,说话真是没有礼貌。你知道吗,科克?”
唐纳德舔了舔嘴唇,看着艾伦,好像在浓雾里想把她看得更清楚似的。
&1dquo;女骗子?”他支支吾吾地说。但是在他的迟疑里,还是存了几分不相信。埃勒里叹了口气,稍稍转过身去,由于人类的美好情感而脸红,凭着男人的直觉,他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回想起在整个事件中,唯一最纯真的角色,其实就是娇小的谭波小姐,她就是她自己,什么角色都没扮演。现在,她正带着一种冷淡的憎恶,审视着眼前的另一个女人。
而这个硕长的女人却一言不。但是相对的,在那对绿色瞳孔的深处,却闪动着警惕、难以捉摸和嘲弄的光。好像她就是那只会笑的猫,用他难解如谜的笑话,把胆小困惑的爱丽丝搞得团团转。
&1dquo;是聪明人就招供吧,艾伦。”老警官低声地说,&1dquo;我们把你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比方说,我们已经知道你手上拥有一批价值连城的珠宝,是来自于科克先生的收藏,对吧,艾伦?”
她的防线马上彻底崩溃了,视线飞快地瞥向房间另一头的一扇门,然后她咬住嘴唇,再度微笑。但是这一次看起来可一点都不像那只四维猫了,这是垂死前祈求怜悯的微笑。
&1dquo;哦,现在看卧房保险柜里的那些珠宝,对你来说恐怕已是没有什么用了。”老警官咯咯笑了起来,&1dquo;因为它们已经不在那里了。今天下午你出门的时候,我们硬是把它们拿出来了。好了,艾伦,你是要说实话呢,还是一定要我拿手铐把你的手铐上?”
&1dquo;手铐?”她皱着眉喃喃地说。
&1dquo;少来了,艾伦,在英国他们不是这么说的吗?我一点都不怀疑,你漂亮的手腕在过去,一定不只被铐过一次吧?”奎因警官突然对她失去耐性了,&1dquo;是你偷了那些珠宝!”
&1dquo;噢,”她说,这一下她又笑开了,希望奇迹般地复活了,&1dquo;警官,你真是的,你怎么会说这种毫无根据的梦话?你肯定它们是属于科克先生的吗?”
&1dquo;肯定?”老警官瞪大眼睛,&1dquo;现在你又在玩什么花样?”
&1dquo;如果这些珠宝的确属于科克先生,你怎么能就这样坚称有人犯法了呢?警官,难道一位绅士送一些珠宝给一位淑女当礼物,也算是犯法吗?我刚才还以为你是在说科克先生偷了那些珠宝呢,天哪!”
片刻凝重的沉默。然后埃勒里迅地说:&1dquo;你怎么说,科克?”
乔·谭波皱着她小巧的鼻子,这件事完全把她给搞糊涂了,她把唐纳德的手臂握得更紧了一点:&1dquo;唐纳德,你真的把那些东西送给——她了吗?”
科克仍站在那里。但是埃勒里从他脸上的表情感觉得到,他现在心里就像一只滚烫的大锅,里面沸腾着一种又一种的感觉,彼此缠绕,互相牵扯,就像是一条袖珍的蛇在缠拉孔奥的两个袖珍的儿子一样。他原本古铜色的脸上已经一点血色也没有,好像被洗掉一样,成了灰白一片。
他几乎是心不在焉,松开握住乔的手,然后说:&1dquo;是的。”甚至连正眼都没看艾伦·卢埃斯一眼。
&1dquo;怎么样,”卢埃斯小姐愉快地叫起来,&1dquo;你看吧,根本就是庸人自扰嘛。警官,我相信你会立刻把我的珠宝还给我。我曾听过最吓人的故事描述美国警察如何不老实,同时&he11ip;&he11ip;”
&1dquo;住口。”老警官简洁地说,&1dquo;科克,这又是怎么回事?你的意思是说,你真的把这些贵重的珠宝当成礼物送给这个女人了?”
科克像一个被刺破的气球一样全身无力。在乔·谭波的注视之下,他跌进最近的一张椅子,把自己的脸埋进双手里,他的声音听起来既模糊又悲惨,&1dquo;是!不是&he11ip;&he11ip;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
&1dquo;不会吧?”艾伦·卢埃斯很快地说,&1dquo;科克,你的记性真糟糕。”她没有再说下去,就匆忙走进自己的卧室。紧锁眉头的警佐,在奎因警官的摇头示意之下,才松一点。不一会儿她又回来了,带着一叠信纸,&1dquo;我很肯定唐纳德不知道他自己刚才在说什么,奎因警官,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我不介意公开这些——私人的东西,我实在是别无选择,不是吗?警官。唐纳德,你真可耻!”
警官严厉地盯着她,从她手里接过信纸,很大声地读出来:
亲爱的艾伦:
我爱你,我觉得无论我再怎么做,都无法表达我对你的爱意。我的收藏里,最珍贵的就是珠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