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慎更是烦躁,忍住踹他的冲动,不耐烦道。
“我问你想待多久,你说就是了。”
刘全用衣袖擦了擦鼻涕,伸出根手指头。
齐慎顿时觉得或许那些人说得没错,这人的确欠打。。。。。。
"一个月?"齐慎问道。
“不。。。。。。奴才要跟着主子一生一世!”刘全说得郑重其事。
刘全就看小主子愣住了,这不会是被他感动了吧。。。。。。
齐慎是被这句话给弄得怔住了,然后。。。。。。趴着柱子开始吐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被刘全的鼻涕,还是这番表白给恶心到了。。。。。。
刘全:。。。。。。。。
那时候齐慎还不知道,这个恶心兮兮,长他几岁的太监。。。。。。还真他娘地跟了他一辈子!
并且为了伺候他,再也没用衣袖擦鼻涕。怕太监身上的异味熏着他,一天起码沐浴两回,差点没把自己洗秃噜皮儿……
在帝都同他一起打架,在南梁共他一同拼杀。吐槽过他的每一位嫔妃,上到皇后,下到宸妃,没有一个配得上他。。。。。。。
就连夏太后薨逝,刘全被人带走,最后还是爬了回来。。。。。。
可惜刘全爬地慢了些,回来就见着本来孤零零的主子身边,陪着一个温婉贞静的姑娘。
就这么一回。。。。。。。刘全后来每每想起都想捶墙,主子就这么被秦国公家的姑娘趁虚而入了。。。。。。。从此迈入小坑。
可那时候的刘全并未多想,只觉得夏妃娘娘过世,有个人能陪着主子也是好的,他毕竟只是个太监。
无论他有多忠诚,他都只能是奴才,而非主子的朋友。
于齐慎而言也是一样,刘全一定是个奴才,但朋友。。。。。。。只是或许。
就是这个“或许”,还是少年六皇子,那漂浮在心中的一粒尘埃,永远落不到实处。。。。。。。。。
于主,于仆,皆是奢侈……
元德帝齐慎自小便不喜示弱,但失去母亲的孩子总归是无助彷徨的,按血脉他有许许多多亲人,奈何他出生在帝王之家,所谓“兄弟”只会欺他丧母。
先帝诸位皇子,宗室世家子弟,都知道六皇子是个爱打架顽劣的,可齐慎不是莽夫,只是有时候不得不打罢了。
势弱的人若想立足,唯一的办法便是凭着孤勇向前迈进,叫人知道就算他母家无显赫家世,也不是等闲人可以惹得起的。
没人愿意招惹同没人愿意搭理,其实是差不多的意思,十一岁少年郎不懂情爱,但他是享受这份温暖的。。。。。。。。
尤其秦国公家的小姐温柔娴静。。。。。。。和他母妃很像。
。。。。。。。。
齐慎在灵堂守了好几日,终于等来了自己的便宜爹,因为夏氏死得冤枉有那么点不自在的先帝。
齐慎看着先帝点了三炷香,和身边太监感叹了两句。。。。。。。
他不是个愿意服软的性子,更不愿在先帝面前摇尾乞怜,但母妃奄奄一息在病榻上苦苦哀求他时,这个被先帝不喜却倔强的六皇子,终究松了口,头一回在先帝面前低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