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烧饼摊老板转身回了自己的小店铺,去给这队战兵拿烧饼。
这一队巡城战兵是汜水城的驻军,领头的是一名什长,看着站在那里的魏东亭,又看到了他们身后的战马,道:“外地来的?”
“是。”魏东亭道
“顺着大街再往前走一段路,有一家客栈,那里有存放马匹的地方。”什长打量着魏东亭,道:“若是来做生意的,去府衙有专人接待,若是遇到什么事,可以随时找我们。但又一条你要记住,在凉州道,你本本分分就相安无事,你若是想起什么幺蛾子,别怪我们手里的刀不认人。”
说着,什长还拍了拍腰间悬挂着的战刀。
“烧饼来喽!”烧饼摊的老板拎着一筐烧饼,道:“五十个烧饼,吃完了你把筐给我送回来。”
什长接过烧饼,从腰间解下一个小钱袋,抓了一把铜板递给老板,道:“你自己数数,多了就存你这,少了等我还你筐的时候给你补上。”
说完,什长带着人离开了烧饼摊,他不知道,在不远的地方,路朝歌将这里生的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看着什长付了钱,路朝歌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他最怕的就是这些驻军仗着自己是战兵,欺压城内的这些小商小贩,现在看来,汜水城的战兵还是能记住规矩的。
魏东亭也是好奇,他见多了吃喝不给钱的战兵,买几个烧饼给钱的战兵他还是头一次见,便问道:“老板,这些战兵倒是和善,还给你钱。”
“他们不敢不给。”烧饼摊老板也没去数那一把铜钱,直接塞进了围裙上的口袋里,道:“有军规管着这帮人呢!再说,现在凉州道战兵的待遇可不低,普通战兵一个月就有一两二钱银子呢!领头的那个什长一个月二两半银子。他们不差这点钱,而且他们要是不给钱,我们就能去府衙告状,府衙管不了我们还能去找少将军,还能去找都督。”
路朝歌看战兵走远了,就来到烧饼摊,看了一眼魏东亭和他身后的胡头领,转身对烧饼摊老板,道:“老板生意好啊!”
“托都督和少将军的福,生意好着呢!”老板笑着说道
“你生意好,跟都督和少将军有什么关系。”路朝歌笑呵呵的说道,他声音可不小,周围的小摊贩全都听见了。
就见那烧饼摊老板拿起一个烧饼,照着路朝歌的脸就糊了过来,那烧饼可是刚出锅的,若是直接糊脸上,也够路朝歌受的了。
路朝歌一侧身多了过去,道:“你这老板不讲道理,说说话你就拿烧饼往我脸上糊。”
“老少爷们,这小子说都督和少将军的坏话。”烧饼摊老板没搭理路朝歌,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随着烧饼摊王老板的一声吆喝,周围的小商小贩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
魏东亭看着围过来的人,一点点往后退去,最后只剩下路朝歌,被街上的小商贩们围在了中间。
“哪个瘪犊子说都督和少将军坏话。”就见一满脸横肉,手里拎着一把剔骨刀的男人挤进来人群,那大嗓门不是一般的大,扯着脖子喊道:“今天不把他剁了,就算我这辈子的猪白杀了。”
路朝歌看着那明晃晃的杀猪刀,道:“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我也没说都督和少将军的坏话啊!”
“嘿!你还敢狡辩。”烧饼摊老板指着路朝歌的鼻子道:“都督和少将军免了我们这帮人的摊费,那就是给我们这帮人活路,你居然说我们不是托都督和少将军的福?”
“你们赚钱是你们的本事,和都督、少将军真没关系。”路朝歌听了烧饼摊老板的话,心里倒是挺高兴的,可他也不认为这算是托了李朝宗和他的福。
“打他。”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住手。”周静姝站在人群外,看着被围在中间的路朝歌,有些哭笑不得的喊了一声。
周静姝这一声顿时把所有人的目光的吸引了过去,这些人是自然是认识周静姝的,虽然没见过几次,可作为知府家的千金,谁能不知道呢!
“周小姐。”烧饼摊老板挤开人群,行礼道:“这事你可不能拦着,那人说都督和少将军的坏话,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肯定不能放了他。”
“他就是少将军。”周静姝笑着说道:“他就是路朝歌。”
“少将军?”烧饼摊老板看着被围在中间的少年,只见这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头顶上被人扔了两根菜叶子。
路朝歌把菜叶子拿了下来,道:“打个商量,你们能不能别打我?”
只见那屠户把大刀往背后一藏,道:“哪个敢动少将军,哪个敢动少将军?”
路朝歌看着屠户,道:“你刚才没拎着刀的话,你说这话我肯定相信你。”
围在路朝歌身边的人,看路朝歌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赶忙对着路朝歌行礼问好。
路朝歌也不端着,转着圈的回礼,道:“乡亲们,你们能赚到钱那是好事,你们日子越过越好,凉州才能越来越好,至于说是托了都督和我的福,我不这么想。”
“可这各种费用都不用我们交了,这可都是实打实的好处啊!”烧饼摊老板有些窘迫的说道
“那你们要是不出来做买卖,难道就能富裕了吗?”路朝歌道:“你们通过努力赚钱养家,至于免除的那些费用,本来就是不合理的,既然不合理自然就不应该收。还是那句话,你们日子越是富裕,凉州道就会越好。”
路朝歌被围在中间,说了一大堆的话,魏东亭站在人群之外,一字不差的听在了耳朵里,他现在已经没有了跟路朝歌比各高下的想法了,能被百姓这么拥护的人,他确实也没资格跟他比较。
但是他对李朝宗和路朝歌却产生了兴趣。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让这么多百姓毫不保留的拥护,甚至因为一句话,就要把人围起来揍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