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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平伯府上下依旧沉浸在1派祥和喜悦中。
何栎辉依旧很少来内院,邹氏依旧住在青荣居里,伺候在老太君左右,常曦依旧受邹氏的托付,管理着家里的大事小情,萧合环依旧守着儿子憬哥儿,有时常曦在内院里忙着,她还会把恂哥儿和恬哥儿也接过去,1起照顾,替常曦分担12,何姝则依旧整日整日地陪在老太君身边,服侍汤药,1有空闲就抄写经书,除了偶尔会和颂莲等几个闺中好友1处聚1聚,说说体己话,其余的时间,几乎不会离开青荣居半步。
1个消息的到来,却打破了平淡安详的氛围。
杜林来向常曦回话了。
“宫里传出了消息,太子殿下的身体不太康健······”他的脸色十分凝重,“听朝和殿上的小太监说,太子殿下自正月间就偶尔会头晕目眩,当时宫中连日忙着招待皇亲国戚、朝臣贵胄,太子前后操了不少心,有些累乏,开了补养的汤药,已经见好了。前阵子,宫里为边境打胜仗1事喜悦不已,圣上就说要举办祭祀先帝的仪式,太子负责操办,又劳累了半个来月,结果十来天前,竟然支持不住,突然间1头睡倒了,8皇子、9皇子等几位皇子都日夜守候在侧,等闲不得回宫,也是从那时候起,9皇子宫里开始频频唤伯爷进宫。”
言下之意,公公进宫,是与太子病倒1事有关系。
常曦听得心中1阵急跳!
“除了咱们家,可还有其他皇亲频频进宫?”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紧绷。
杜林明白常曦的意思,忙道:“这1个月以来,除了咱们家,还有3皇子妃的母家、5皇子侧妃之母、十皇子妃的母家,以及成福长公主府的瑞敏郡马、都曾经多次进宫。”
从先帝爷在时,为解宫中女眷思家之情,不使其骨肉分离,便定下了每逢双月的初1十5,宫眷的家人可以进宫探视的规矩,因此,宫中常有皇戚递牌进宫,这也是常事。
寡不责众,进宫的外戚越多,宣平伯府混在其中,也就能稍微不那么显眼1些······
常曦的心头微松,随即又忍不住长叹了1口气。
皇帝对太子向来爱重已极,这1次太子病倒,不管是天灾还是人祸,东宫都必将牵连1大串人,这已是可以预见的事了······
又不知有多少无辜之人要为此丢了性命,甚至株连家人。
她的目光微暗。
只希望太子能赶紧康复,让皇帝赶紧放心,也省得她们这些人家白陪着担惊受怕了!
常曦暗暗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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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1日,邹氏早起吃过饭,正要叫常曦过来商议事情,忽听得门上来报:“文家的人来了!”
这么快!
邹氏赶紧叫先把人领去花厅,自己换了件既得体又不显得太过庄重的莲青色褙子,头上对插两支绿松石步摇,在花厅接待了文家的人。
果然是来问日子的,文家相中了3月初十,正好跟常曦屋里玉露出嫁的日子是同1天。
邹氏笑得矜持:“我们的意思,3月还早了些,不如67月更合适。”
来人从善如流地笑道:“亲家太太觉得哪1天更好?”
邹氏就把跟老太君商量好的6月中旬的日子说了。
文家的也没2话,立刻回去飞马报信了。
邹氏想了想,叫了常曦过来问:“姝儿的1应嫁妆都清点过了吧?单子再拿来我瞧瞧!”
常曦笑着把嫁妆单子递上去。
大红销金的折子,写了厚厚的1本。
邹氏从头到尾仔细翻看了1遍,还是有些不放心,犹豫道:“文家的人口多,需要打点的地方也多,5千两银子的压箱钱,也不知道够不够用······还有这饰头面,也该再多加几套,冀州偏远,也未必能有什么新鲜款式······”
常曦听得心里1跳。
姝儿的嫁妆里,光是田亩地产这1项,就值4、5千两银子了,再加上那些金玉饰、大小家具,衣料细软······7788的算下来,怎么也不少于1万3千银子,再加上5千两的压箱钱,就是1万8千两!
这么丰厚的嫁妆,只怕满京都也难找出第2个了!远的不比,就说萧合环,她可是正经的侯府嫡女,当时嫁过来,明面上也就1万两的陪嫁,常曦自己是带着1大箱子藏书过来的,可要是只看那些黄白之物,比何姝更是差了不少。
何姝的陪嫁多,也是家里心疼她,只是有时候,嫁妆也并不是越多越好的······
常曦委婉提醒道:“文家给的聘金是8千两银子。”
男方的聘金越高,女方的嫁妆也要跟着水涨船高,但总归不会高得太离谱才是,否则男家的面子上也不好看。
何家的大小姐嫁给了当今9皇子,家里就只剩下姝儿这么1个闺女,文家也知道何家对这个闺女爱若珍宝,这才给出了1个8千两银子的聘礼,这已经相当高昂了,可姝儿光是摆在明面上的嫁妆就有1万3千两,硬是高出了小1倍!这还要再往上加,可就不太合适了······
邹氏低头想了半晌,道:“那就不加饰了,把打饰的钱折成银票,也补到压箱钱里去。”
压箱钱都是女方自己的体己银子,是不上嫁妆册子的,这个法子倒是可以!
太太对姝儿,实在是掏心掏肺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