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雪’!不是‘些’”常曦大笑起来。
恂哥儿歪着脑袋,瞪着两只湿漉漉的清澈大眼睛,看着常曦的嘴巴,1点1点学着,“些······薛······雪。”
廖乳娘乐得合不拢嘴,“咱们恂哥儿太聪明了!1下子就会说这么多字!”
众人有的指着屋里的东西,想看看恂哥儿还会说什么,有的去看恬哥儿,逗引着恬哥儿说话。
很快就现,恂哥儿虽然学得快,可还只能1个字1个字的说,而恬哥儿还不能像哥哥1样说话呢。
李乳娘不免有些失落。
“没事,没事。”常曦笑得不以为意,“哥哥都会说了,弟弟也就快了。”
廖乳娘心中感念李乳娘对她掏心掏肺的指点,忙也笑道:“就是!两个哥儿都1样的聪明,恬哥儿有哥哥带着,要不了多久也就会说了!”
又过了1会儿,恂哥儿不再开口了,扎挣着就要往乳娘的怀里拱。
这是又饿了。
廖乳娘连忙抱起他。
薛妈妈就笑道:“哥儿今了不少话,也累了,你们别都在这守着了,各自干各自的差事去。”
众人虽然不舍,可薛妈妈的话她们不敢不听,于是也都33两两的散出去了。
玉露嘻嘻笑道:“我和骊珠去给老太君和太太报个喜!”
骊珠奇道:“太太如今也在青荣居,跟老太君在1处,要报信,你1个人去就够了。”
“你怎么高兴糊涂了?”玉露忙道:“这样大的喜事,谁去报了信,老太君和太太定要赏赐的,这样的巧宗儿,我好心叫上你,你倒不去。”
把讨赏的心思如此坦率地说了出来······连薛妈妈也忍不住笑了。
“骊珠老实,哪里像你1样,促狭鬼灵精!”
玉露闻言,就笑着拿胳膊肘拐骊珠,“你瞧,薛妈妈多喜欢你,偏帮着你说我促狭呢!”
骊珠的脸色如霞,抿嘴笑道:“你本来就促狭,就算妈妈不说你,我也要说的。”
“好了好了。”常曦笑道:“你们快去吧,都穿上木屐子,可别心急滑了脚。”
两个人果真穿上了高高的木屐子,趟着雪嘻嘻哈哈地去了。
薛妈妈连忙张罗婆子们清扫院中的积雪,过了足有两3顿饭的功夫,玉露和骊珠才折回来,笑道:“老太君正歇觉呢,我们只跟太太说了,太太欢喜得了不得,立刻就要见恂哥儿,甄妈妈在旁边劝了两句,说今儿雪太大,怕哥儿冻着,还是明儿1早请安时再见罢!太太便赏了我们每人1只金镯子,您瞧!”
是1模1样的1对镯子,此刻分别戴在2人的手腕上,只有寻常头绳的粗细,上面却雕镂着数朵盛放的石榴花,款式精致细巧,是十足赤金的,想来也是邹氏自己戴过的!
这可算得上大手笔了。
常曦笑着点了点头:“既是太太赏的,你们就好生收着吧。”
说着,又吩咐骊珠:“你去我屋里,把宫里的芸豆卷拿两匣子出来,晚饭后给甄妈妈送去!”
甄妈妈体贴她和孩子,肯在太太面前替她们说话,常曦自然要投桃报李,甄妈妈喜欢品茶,这芸豆卷清淡不腻,正是适合配茶吃的。
骊珠笑着应是。
第2天,恂哥儿会说话的事就跟长了翅膀似的,传遍了府里的各个角落。
老太君1早起就从林妈妈口里听说了,高兴地道:“孩子呢?”
话音未落,就听见外头有人回禀,“大奶奶、恂哥儿、恬哥儿来请安了。”
听见恂哥儿磕磕巴巴地叫出曾、祖、母3个字,老太君老怀安慰,对邹氏笑道:“你听!叫得可有多响快!这孩子就跟他爹小时候1模1样,说起话来中气十足的!”
邹氏欢喜得连连点头,抱着恂哥儿就不撒手了。
连何栎辉也笑得开怀,哄着恂哥儿叫他爷爷。
可恂哥儿平时很少见到何栎辉,又见他生得相貌粗凛,眉头处皱纹紧锁,显得非常严厉,恂哥儿被他的目光照得直往邹氏怀里躲,哪里还叫得出声来?
何栎辉不免有些失望。
老太君的精神很好,见屋子里气氛有些低落,就笑着撵儿子走,“你快去吧,忙你自己的大事去,让我们娘儿们自自在在的说会儿话!”
何栎辉看了两个孙子几眼,只觉得他们都怯生生的,对自己有些怕意,他心里愀然不乐,又听见母亲了话撵自己,更觉得老大没趣,1言不的退出去了。
这里老太君心情1好,胃口更开,又让邹氏和常曦陪着她吃早饭。
邹氏和常曦已经吃过了,可长者赐,不可辞,两人便都陪坐在下,秋容给她们每人盛了小半碗红稻米粥,常曦见那粥熬得十分软烂,清香扑鼻,不由得心中微动。
她把粥表面上的1层薄薄的米糊舀起来,试着喂给了恂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