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洵听了这话,心中微动。
听说常家三太太已身怀六甲,莫非这府里主持中馈的竟是······
果然就听常晖笑道:“她们做事一向都小心周到,又历练了这几年,更加妥帖了,前儿我父亲请了同僚来家中小聚,她们也办得十分周全,连父亲都赞不绝口呢。”
周知洵笑问:“不知这次是哪位小姐筹办的?小弟这里也应当谢过才是。”
常晖笑着转移了话题:“咱们也别只顾说话,菜都要凉了。映江,你快尝尝这桶子鸡,试试味道可还正宗?”
周知洵也不追问,笑着吃起菜来。
几个人都不爱听戏,且家里有长辈,也不便太过喧扰,他们就只喝些薄酒,谈谈讲讲各自的见闻,气氛十分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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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宴过半晌,常晗突然过来了。
“哥哥们这里可真是热闹!”她只穿着一件双层纱薄衫,水绿色披帛,打扮清丽,巧笑倩兮:“我那里还有些绍兴酒,我想着周家哥哥喝惯了北方酒,今日不妨也尝尝这个,看看合不合口味!”
她说着话,就让丫鬟放下一个海棠粉彩小酒壶,又朝着常晖使了个眼色。
常晖就跟出来,问她有什么事。
“这会儿起风了,吹得后头亭子里灰扑扑的,一会儿你们吃完饭,还是先去东厢房坐一会儿,等院里收拾好了再过去吧。才吃了饭,再灌了风,可不是玩的!”
常晖笑道:“我以为是什么大事,你还巴巴的跑来一趟,原来就为这个!我们皮糙肉厚的,可比不得你们娇弱,你赶紧去吧,这里有我调停呢!”
常晗就嘟了嘴:“周家哥哥可是北方世家出身,家里规矩肯定很大,他又是头一次来咱们家,我这也是怕准备不足,怠慢了客人嘛!”
常晖笑道:“是,是,是!都是愚兄不好,你快回屋歇着吧,天凉,别冻坏了你。”
常晗向里间瞥了一眼,闷闷地走了。
此时的常曦却正与常昭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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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气反复,常昭这几天也有些着凉,在屋里歇着。常曦带了汗的汤饮给她,二人商量了几句要给大哥准备的仪程。
计议已定,常曦便告辞出来,一抬眼,看见院子一角处的几棵银杏树已是一片金黄。
她一时兴起,提着裙子走上前去细赏。
“六妹!”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
常曦忙回头,原来是常晖等人陪着周知洵走了过来。
常曦连忙见礼。
周知洵的神色就有些恍惚。
刚才远远的,他就看见一个娇小的身影,衣着简单却明丽,与漫天飘舞的黄叶相映,构成一副绝妙的美景。
他不由自主地放轻脚步,又走近了些,这才现那少女就是常曦。
她的头随意地挽着,斜插了一支青鸾红宝滴珠步摇,秀眉竹腰,气度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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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呼吸不由得一滞。
正犹豫着要不要掉头回去,免得惊扰了她,谁知一旁已有人开口叫她了,他只好跟着众人走上来。
那边的常曦见了他们,便笑问:“你们做什么来了?”
常昀接口道:“周贤弟跟着周世伯到处游历,画了不少名山美景,我们听他说了这半日,都有些技痒,正想找个地方作几幅画呢!”
常曦就道:“这可奇了!放着前边那么多菊花不画,却跑到这来干什么?”
常昀笑道:“谁说秋天就一定要画菊了?我就瞧着这银杏极好,偏要画它,难道不许?”
常曦笑道:“偏不许你画!我这里正要打些果子回去呢,你就凑过来了。我不叫人去给你搭棚子,备纸笔,瞧你有什么法子!”
她话虽如此说,却还是吩咐了人赶紧去安排。
周知洵便含笑问她:“你摘银杏果是为什么?”常曦道:“自然是为了吃。”
众人都被她的直爽逗得笑起来,常晖更是道:“你也会作画,不如也来画上一幅,大家比一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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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曦道:“我也就能画几幅简单的花样子,哪里能和你们相提并论?何况这天儿怪冷的,你们身健体壮,愿意在这里吹风,我可不敢奉陪了。
说着便叫玉露:“快去厨房拿几壶烫的热热的黄酒来!给几位大画家喝了暖暖身子,省的一会儿画不好,又该抱怨说天寒手冷,握不得笔了!”
玉露强忍着笑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