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走!”
那?酒里的迷药才一点点,军中的迷药全都用到战场上了,戚延都怕温夏马上就会醒来。他不敢耽误,沉声呵斥云匿。
云匿朝戚延跪下行?礼,他武艺高强,带走戚延不成问题,可戚延却?把生的机会留给了温夏。
“您珍重!”
夜风在这一刻疯狂地吹动,这是一场助了燕国的风。明明春日的天气也不算凉了,可还是将?人吹得骨头都冷。
戚延的背影挺拔又?落寞,猛地回过头。
一身玄衣的云匿正抱着?温夏走远,留下那?一抹飘飞的月白裙摆。
不远处,将?领铠甲上溅满鲜血,急迫地来请戚延离去。
戚延望着?温夏消失的方向:“停战,朕同燕帝谈判。”
将?领错愕地望着?他,他们带着?三十万盛军过来,如今只剩十万战到最后,到今夜剩下不足七千兵马,还怎么谈判?
攻去燕国东面那?三批盛军分不过来,京都的援军也还在路上,今夜过后,这六千多兵马都不复存在,鄞庆也不会再是盛国的疆土。
他们哪有谈判的资格。
停战的号角吹响,燕军却?并不收手,戚延却?未让盛军再反抗,撤兵到最后一道防御工事外?。
百步之遥,都能看清燕帝威武的銮车。
狂风无情地掀起漫天血腥之气,战马上的戚延从密密的盛军里现身,未要盾牌掩护。
他下了马,挺拔的身影如棵孤松。
温斯行?知?道再也劝不动戚延的决心了,也知?道温夏被送走后,终究只能接受戚延的建议。
戚延竟然将?皇位传给了温斯立。
他报着?必死的决心,方才一同把圣旨给了云匿。温斯行?明白,若温斯立为?帝,温夏会得到最好的照顾,而霍止舟也会看在温家的份上,在位之期放过大盛。
可戚延自?己呢?
他明明可以活着?离开?。
无数火把照亮这无情的夜色。
温斯行?高声喊请求谈判,对面将?领的嘲笑声震耳欲聋。
戚延只望着?那?高高的銮车。
在燕军将?领的一番番嘲笑奚落后,霍止舟颀长的身躯终于从銮车上现身。
厚重的车门打开?,他端坐在龙椅中,系着?威风凛凛的披风,面具下露出毫无温度的双眼。
戚延放下佩剑,卸掉袖腕上的暗器,坚硬革靴迈步踏向霍止舟。
他停在两军中间的空地上:“战争波及的是黎民百姓,朕记得燕帝曾说,有人不愿看到百姓受难。”
霍止舟冷冷启唇:“所以盛皇愿意让出鄞庆了?”
“没有。”戚延答。
燕军似被他嘲弄般,纷纷抬起弓箭瞄准他。
盛军也抬弓做着?随时?抵抗的准备。
霍止舟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