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说要抄下一万字的经文,还差了好多。温夏想撑起?来?再写,终被白蔻哭着求住了手。
白蔻让宫女小心照看主子,抱着主子抄写了一整夜的经文,去了拙政园。
戚延今日是要去应江湖之约,与那剑客的师兄比武的。
他后半夜根本不曾睡好。早起?时,侍奉穿戴的宫人捧来?玄衫锦衣,绣金丝线的大氅,一双鹿皮靴履,玉腰带上镶嵌的多宝也格外悦目。
他没由来?地,直觉今日比武必会赢。
正欲与梁鹤鸣出门?赴约,陈澜道皇后的大宫女求见。
戚延微敛眉,坐回殿中召人进来?。
梁鹤鸣也在殿中:“臣猜是你的皇后派宫女给你送早膳,听?说你昨夜还诏了人进殿量衣裳。”
“温家的事迁罪她?这么多年,也该到头?了。”梁鹤鸣一本正经,说着他观念里?的看法:“帝后和?睦,于?国也是大好事。这趟回宫还是将皇后带上吧,放在这青州偏远之地,难保那些黑衣刺客不会再来?第二?回。你舍得这么如花似玉的小皇后被人抢了去?”
戚延虽不曾回答,可眉宇间已然松动,他昨夜便早有打算了。
白蔻已躬身?行进殿中,怀中抱着一卷卷竹简。
不是早膳。
戚延微眯眼,面对这些竹简,总有下意识的厌,便也恣肆地躺进龙椅中。
才被他召见一次而?已,她?就敢拿奏章来?,像那群老臣一样逼他看了?
“奴婢拜见皇上。这是皇后娘娘为您抄写的祈福经文,请您审阅。”白蔻恭敬地呈着其中一卷,其余的二?十?卷全在一旁。
“长夜寒凉,娘娘也只够抄下这六千字,足有二?十?一卷,余下的四千字会在娘娘身?子好些后尽快为您呈上,还请皇上恕罪。”
戚延早已变了脸色:“你再说一遍。”
他几乎是箭步来?到临凤居。
殿门?外的宫人见着他,惶恐地跪下请安。
他大步入殿,低喝:“寝宫何处,领路!”
可温夏不在寝宫,又去了书房。
余下不过四千字而?已,她?越欠着,越害怕如今的戚延。
戚延来?到书房,案牍上亮着灯,只因?温夏的眼睛患过雪盲症,太医为免复,总要她?白日里?也不能做太伤眼睛的事。
她?侧脸苍白,纤薄的身?姿羸弱得摇摇欲倒,仍松松握着书写。
“谁要你抄的!”戚延踱步到案前。
见着他,她?脸色似更加白了几分,垂下颤颤的眼睫扶身?朝他行礼。
戚延冷冷问:“谁要你抄的,陈澜?”
温夏微顿,病中的嗓音越低低软软:“是皇上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