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里,只记得她尤其喜爱珠宝饰,滴溜溜瞧着他太子冠上的东珠,小脸窝在手心里,嘟起唇说真好看。
他便拔了那颗东珠,丢给她玩。她高高兴兴地找许嬷镶在了金簪上,说要及笄成姑娘了戴。
她及笄的翌日,是他们的大婚礼。
那朱色盖头蒙着,她戴的什么,他都无心去看。
殿中静了许久,吉祥辨不出帝王息怒,揣摩着小心近前些。
“将此物放了。”
戚延推过那翡翠提笼,里头是装死多日的蛐蛐。
他已垂眸继续阅手中秘籍,殿中寂静,恍若一切不曾生。
……
时间倏然飞逝,四月暖春似是眨眼而至。
温夏启辰离宫的这日,天朗气清,蓝空无云。
戚延以她凤体违安,迁居静养为由,终于将她赶走了。
大哥哥、二哥哥、三哥哥早日来信要起兵过来讨公道,被温夏命人快马加鞭赶赴边关劝阻。
这段时日,后宫众姐妹皆都不舍,难过地流下眼泪。
虞遥去求戚延准允她同行,戚延连见都没见她。
青州山高路远,温夏本就愧对虞遥,连自己何日能有归期都不知道,更不忍心再带着好姐妹一起去受苦。
李嫔重情重义,很是替温夏不平,还去乾章宫闹了,被戚延下令禁了足,罚了整年例银。
温夏拿了自己的黄金留给李嫔,又请求了太后照拂后宫姐妹,为众人安排好了一切。
太后亲自送她出城门。
城门的两头,一面山水遥远,一面繁华如锦。
太后在马车上不住握温夏的手,也许除了分别,更多的是身处高位却无能为力的自责与痛心。
“母后,您要保重凤体,夏夏要您每日都吃饱,您别总是不吃东西。”
“夏夏会想您的。”
太后目中含泪,紧紧抱住温夏。
宽敞华贵的马车缓缓驶离,随行卫队浩荡壮阔,戚延终究没有用寒酸打她。
直至驶出很远,温夏才擦干了眼泪,只是目中依旧伤心难过,靠着车厢软枕,黯然搭着长睫。
白蔻与香砂坐在左右,安慰道:“娘娘,您别伤了身子,我们始终会再回来的,太后娘娘会为您撑腰。”
樱红唇边笑容苦涩,温夏道:“回来,你们想回来么?我倒是不愿再回这皇宫受他的欺负,我听着他的名字就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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