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罗德小声的说道。
“为什么。”
弑君者微微偏过头去??看’他,她手中的烤鱼被火焰烤出来了油脂,出了噼里啪啦的响声。
“权戒其实挺强的,如果你愿意,甚至可以毁灭一个星球,但你却不愿意。”
她笑着抬起手戳在了哈罗德的侧脸上,“但这并不是因为善良还是什么可贵的正面情绪,仅仅是因为你恐惧这个行为的背后会引的事情罢了。”
哈罗德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却顺从着弑君者的手指动作勾起了唇角,摆出了一个像是笑却有没有引导着他笑的情绪的表情。
他只感觉好害怕好害怕,有一种被看透了自己灵魂的恐慌感。
然而与恐慌感相对应的,一种纯然的狂喜如同疯狂生长的藤蔓一般包裹了他的心脏,带来了窒息的狂欢。
“明明很懦弱,但这又是你与这个世界碰撞后适应出来的相处方式……真有意思啊。”
弑君者的声音接近于呓语,或者说她这话并不是说给他听的,而是自己在思考些什么有的课题。
“……”
哈罗德将没有被权戒扭曲的那只手撑在自己的身旁,雪白的毛巾在他的移动下顺从地心引力滑落到了地上,他偏着身,完全过了平常的距离。
然后像是一只温顺的狗狗一样蹭了蹭弑君者的手。
他没有反驳,这本身就是一种默认。
父亲死讯传来的时候,母亲欣喜若狂,因为她终于可以逃脱这个男人的家暴折磨。
然而她的目光在落到放学回来被霸凌者欺负的满身是伤的哈罗德身上时,那种狂喜又变成了一种厌恶。
她注视这个与丈夫长得有八分像却懦弱的不成样子的儿子,“为什么你总是这么不成器?”
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处处都要钱的拖油瓶,在婚姻市场上并不受欢迎。
于是女人想出了一个方法。
因为长期抑郁而躯体异常的女人像是抓住自己美好生活的曙光一样紧紧地握住了儿子的肩膀,蓬乱的头下浅褐色的眼睛闪动着诡异的光。
她全然不顾儿子那种抵触的哭泣,只是用着一种狂热的语气自说自话。
“哈罗德,我的宝贝,为了妈妈,自杀吧。”
她说道,并且完全没有注意到头上松动了的风扇头。
而鲜血迸溅在他身上的时候,他什么表情都没有。
“弑君者,你真的好可怕……”
在得到了默许后,哈罗德轻轻地靠在了她的大腿上。
“可怕?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评价。”
弑君者笑了一声,将烤好了的烤鱼用木条插在了地面上,腾出了自己的双手。
“对啊……那么厉害的终极人都没有办法打过你,并且你还能够那么轻易的看穿一个人的内心……”
他闭上双眼如同说梦话一样的说道。
“这就是可怕吗?”
她认真的思索了一下,用撸狗的手法轻轻摸了摸哈罗德的头。
“但我并不能够轻易的看穿一个人的内心啊,我连自己的心都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