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死了？！”
“他们是怎么死的？”
林航之和沐蔷薇异口同声地问。
白长老点点头“全死啦，当年的那群男人在一夜之间，皮肤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溃烂，然后，在以后的日子，肉眼可见地按天愈严重，溃烂逐渐连成片，直到全身没有一块好肉，最后整个人千疮百孔，像是融化掉一样，尸骨无存了。”
“那我姐姐……”沐蔷薇的指尖越冰凉了，人也有些站不稳。
林航之急忙扶住她，把她稳稳地搂在怀里。
白长老用眼神示意两个年轻人别担心，继续道“你的姐姐没有融化掉，但是那群溃烂的男人没有放过她。他们觉得，自己身上的溃烂是情蛊导致，要我说，哼，那是大天女的诅咒。”
林航之和沐蔷薇敏锐地抓住了情蛊这个关键词，互相对视一眼，呵，事情果然如猜测的一样。
所以，十五年前的那些男人进到沐芍药的房间里，做的事情就是如他们所推测的那样，是在沐芍药的身体上泄兽欲，丝毫没有对天女的敬畏之心。
原因不外乎是地震后的灾荒耗尽了人们的耐心和希望，继而进一步恶意揣测，怪沐芍药把唐欣然逼死了，于是大家把怨气泄到了她的身上，怨天女无能，然后想尽一切办法去侮辱她、侵犯她。
但沐芍药既然是天女，体内就会被种下情蛊，按照老祖宗的说法，每一个和她生关系的男性，身体里都会被分裂出子蛊，如果不能及时的、规律的和天女交合，子蛊就会蚕食蛊体，人会因此而死。
那群男人既畜生又胆小，一定也怕受到子蛊的侵蚀，所以……
“他们的溃烂是因为子蛊作了？于是他们杀了我姐姐？”沐蔷薇的声音冰凉如古井深处的死水。
林航之紧紧握住沐蔷薇的手，怕她因接受不了现实而崩溃掉。
“我老人家说句实话，如果你觉得被冒犯到了，就当我没说啊。”白长老说，“我总觉得，你姐姐当年是有意引诱那些男人的。”
“您也这么觉得？！”林航之和沐蔷薇异口同声，这个点也是困扰他们的难点，实在想不通沐芍药身为一届天女，为啥要这么做。于是干脆把疑问问了出来“请您明示，她当年为什么要那么做呢？”
白长老摸摸头“这……我老人家也不知道呀，只是我自己的直觉。”
又卡在这个瓶颈了。
林航之向白长老问道“您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直觉呢？是当年还有什么可能被忽略的线索吗？还有，您刚刚有提到，沐芍药和秘药都跟天女冢有关，具体是什么关系呢？”
“啊对对对，天女冢。”白长老很是认真地回想了下，“你们别着急嘛，这个事情我一件一件解释给你们听——
有这样的直觉呢，是因为我老人家天赋异禀，善于有一双现眼镜，和一颗善于思考的脑壳，我就像那智慧老人啊，浑身散着智慧的光芒……”
白长老微微合眼，仰头，张开双臂，仿佛背后真的有一圈智慧的光芒，他正沐浴在智慧光环之下。
林航之和沐蔷薇有求于他，也不好催他，静静地等他摆完pose。
过了一会儿，白长老沐浴够了，收回了手臂，清清嗓子接着说了起来“刚刚在说什么来着？”
“天女冢……”沐蔷薇提醒他。
“啊对对对，说起这个天女冢啊，我老人家可是天赋异禀……”
眼看白长老又要沐浴一次智慧的光辉，林航之连忙插话“天女冢是给蔷薇的姐姐沐芍药建的吗？”
比起直接催白长老，不如先给一个接下来的话题方向，如果蒙对了，正好切着话题往下聊。如果蒙错了，那对方会急于纠正你的错误，然后自然而然往下聊。
果然，白长老被套路到了，捋捋白胡子说“不要乱讲哟！天女冢是大天女的衣冠冢，传说天女冢里有秘药的药引，这是天女寨千百年的寨中宝，从不轻易外露。”
“可是，秘药的配方不是在大祭司手中吗，每任的天女可以通过大祭司拿秘药，既然能拿到药了，干嘛还需要药引呢？”林航之不解，觉得这个药引很多此一举，
小老头儿嘿嘿一笑，声音有点沙哑“这就是声东击西之妙了。秘药配方固然有用，但配方需搭配药引才能构成一副完整的秘药啊，就像锁头必须要有钥匙才能打开，少了任何一样，都是废的。
所以，天女寨这么多年来，族人们只听得有秘药，但谁都没有真正见过秘药的样子，也没有人拿到过秘药。这不是大祭司不给，而是他无法给出完整的药。
人都是要自保的，毁自己招牌的事情不会做，所以宁愿不给，也不愿给错呀。”
这……？？？
合着秘药的传说传了那么多年，其实只有一半是真的了？
沐蔷薇觉得自己的认知被打破了，按照这么来看，她就算当上了天女还不够，还需要找到药引才是。那么，配方与药引结合到一起，才能变成完整的秘药，这是谁现的呢？
似乎看出了她的疑虑，白长老直接告诉给了她答案“是你姐姐现的。
她先是现了天女冢，不得不说，这是个极其伟大的现，千百年来，族人们都知道有这么个圣地，但谁都不知道具体位置在哪里。
但她不但现了天女冢的位置，还在天女冢里现了药引，最后把这个真相公之于众了。”
“她是怎么做到的……”沐蔷薇喃喃。
白长老唔了一声，“天女冢的通道就在天女屋内，你姐姐身为天女，每天住在天女屋里，自然有机会现有暗门了。”
“这个暗门，族长、祭司、长老们和主母们都不知道吗？”
“反正我老人家不知道。”白长老喝了口茶，实诚地说，“要不是她现了药引，我可能都要被蒙在鼓里一辈子了。”
“所以姐姐现了天女冢的暗门，然后去冢里拿到了药引对吗？”
“那没这么简单，你姐姐聪明得很。”白长老眯着眼睛道，“谁不知道这种千百年的墓室里有暗藏机关，单枪匹马下去多危险呀！所以我大胆推测，她借了那群男人的手，现了药引。”
“那些人肯听吗？”虽说天女寨中，天女最大，但关乎到性命，应该谁都会退缩吧。
“这就是你姐姐的聪明之处了。”白长老说，“她先让那些男人中了情蛊，让他们受子蛊的折磨，反正是一死，如果找到药引兴许还有的活，所以这就是我刚刚所说的，我直觉是她引诱那些男人入坑的。”
“不是还有另一种方式么……”
“你是说弄死母蛊？你姐姐那么机灵，能让那群人钻了空子？恐怕不等母蛊死，子蛊就先一步作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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