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眼的功夫,萧竟来了三回。
第一回是趴在他耳侧询问水温如何,用不用他帮忙按摩,以及嘱咐小心地滑等。
第二回是送来些鲜摘取的葡萄,并且细心周到地摆放在元玉谈一伸手便能够至的地方,每颗葡萄的皮都扒得干干净净,还蹲在地上磨蹭半天,把葡萄皮尽心尽力摆弄一个大大的心形。
第三回是鬼鬼祟祟绕走了两圈,想要装作失足跌入汤泉内,结果体格太稳不好摔,寻半天没寻到合适时机。最后在元玉谈忍无可忍的一记冷眼中乖乖退了出去。
元玉谈刚消停,屏风外又传来动静。
抬眼看过去,是之前见到的那位雌雄莫辨的清秀男子,他的脸肿了一块,显着一力道十分大的巴掌印,嘴角也出了血。
男子拘谨而忐忑,眉眼里却如同一汪春水,含情脉脉地看过来,嗓音如莺啭:“公子,只要十文钱,做什么都可以。”
元玉谈安静片刻,道:“不需要。”
男子没多做纠缠,正要离开,起身时挂在脖间的红珠子串突然断落,洒了满地。
他连忙一颗颗捡起,小心地吹干净放入怀中,像是犯了什么大错一般,双手合十念叨着什么。
元玉谈出声,“你信佛?”
男子一怔,随后道:“对啊,我喜欢男人,还能赚钱,如此一举两得,我拜老天给了我这张好脸,靠着这张脸,说不定傍上哪个贪鲜的公子哥。”
说罢转身走向两丈远外的亭落屏风里——萧竟所在的汤泉处。
元玉谈转头看着,默默不语。
过了半炷香的时间,男子仍未出来。
元玉谈蹙眉,披上外衣,一步一步走过去,屏风内萧竟的声音隐隐传来。
“你能不能行?”
“公子,我……我不太会。”
“不会还敢收钱!”
元玉谈直接绕过屏风走进,汤泉里并没有人影,他转眼巡视,见萧竟与那男子围在石桌旁,手里拿着一堆花草枝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萧竟抬眼看见人,原本不耐烦的嘴脸立即收敛,抬手赶紧把那男子打走。
屏风之内,只剩他与元玉谈。
萧竟掏出一只花草编织的小兔子,耍宝似的兴致勃勃递到元玉谈眼前:“喜欢吗?”
元玉谈没有接,平静地嗯了一声。
萧竟想了想,忽而豁然开朗,拼命想要掩饰住脸上后知后觉的喜悦与激动,眼睛冒光,轻轻地问:“玉谈,你是在吃醋吗?”
元玉谈道:“那名男子举止蹊跷,随身携带神像,却明目张胆做着亵渎神佛的事,他怕是别的目的。”
萧竟还是一脸兴奋地下论断:“你就是在吃醋!对不对?”
说罢突然抱了过来,将大半身体重量压在元玉谈身上,根本不肯撒手。
元玉谈抿了抿唇,用力把人推开,失去支撑的萧竟身形一晃,竟倒着朝汤池里歪去。
元玉谈看都没看转身就走,谁知身后的萧竟斜里伸出脚把他绊倒,拽着他一起跌入汤泉池中。
水花溅了元玉谈满脸。
元玉谈看着一脸笑意的萧竟,抬拳打了过去。
萧竟没有躲,硬生生挨着,“你怎么就不怕我被别人骗走啊?”
元玉谈冷冷道:“骗走更好。”
萧竟咧开嘴角笑了笑:“你才舍不得。”
他缓缓俯身靠近,按住元玉谈的双手,低头吻了上去,撬开牙关,翻搅拨弄着里面香甜,如渴了许久一般,酣畅痛饮,不依不饶。
他的呼吸越来越重,元玉谈错开脸,萧竟又追着咬了过去,越吻越深。
元玉谈被汤泉热气熏得头脑晕,不知不觉衣衫尽散,一只很热的手抚上了腰背。
时间地点都不适合,元玉谈绷着身体,想要摆脱禁锢。
但萧竟有点上头,手底下的肌肤又滑又嫩,越摸越上瘾,忍不住顺着腰线往下摸索。
元玉谈阻止不及,脸上闪过一丝惊慌道:“别在这里。”
萧竟诱哄:“没关系,水里应该会很舒服。”
元玉谈不情愿,萧竟死死压着人不放,他那玩意儿硬得难受,手中动作却非常有耐心,不急不躁,慢慢掰开他缩在一起的身体,一点一点将元玉谈摸出了汗。
元玉谈皱着眉,喘息渐重,清心寡欲的脸颊逐渐染上绯红,清明双眼也透出几分迷离,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到最后短暂失了神,身体轻轻抖着。
他彻底没了力气,冷心冷情的眉梢眼角渡上一层放纵过后的情、yu之色,却咬着唇不出任何声音,固执而难堪地错开视线。
萧竟直直望着他,这样的元玉谈让他着迷不已,再也忍不住把他人翻了个身,强硬地挤进去,两日前肆虐过的位置再次接纳了他。
屏风把四周遮挡得严实,元玉谈胸闷气短,回荡在耳边的除了外道树枝依稀的鸟鸣,便是身后萧竟的粗重喘息,以及覆合处的挤压水声,反反复复,难以忽视。
萧竟仿佛不知疲累,变着花样折腾,做到起兴处,又粗鲁地抱着他站起,自上而下贯穿着。元玉谈双腿任意弯折搭在两侧,全部重量都撑在对方圈过来的臂弯里。
这样的位置吞、咽太深了,不适感让元玉谈蹙眉闷哼两声,带着细微的哽咽,寂静让一切细微的声音无限放大,直直传入元玉谈脑子里,他额前黑全部沾湿贴在脸侧,双腿无力地颤抖,用尽全部力气抬手,企图捂住耳朵来躲避那让人羞臊的奇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