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屋外响起陈百悦敲门的声音:“元神护,你醒了没?萧兄在你屋里吗?”
元玉谈一下紧张起来,萧竟还没出声,他快伸手捂住他的嘴,低声道:“闭嘴!”又冲外面喊道:“他没在。”
“这能上哪去。”门外的陈百悦愁道,“我再去别处找找。”
屋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萧竟瞥下眼。嘴唇上的触感温软,那只手很漂亮,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着汗,擦在唇上微微黏腻,混着夜风的清凉味道,感觉奇异而陌生。
床上位置狭窄,两个大男人挤在一起难免有磨蹭。元玉谈明显不适,手肘挡在两人之间,他脸侧向另一边,与萧竟错开眼。
萧竟看着他,目光掠过眉毛,眼睛,鼻子,停落在紧绷的嘴唇上,那张嘴微张着,里面呼出热气,略显急促又刻意隐忍。
屋内很安静,安静到萧竟觉得热,觉得呼吸不顺,觉得元玉谈是不是身体虚。
明明两人离得那么近,耳边剧烈震动的,却只有他自己咚咚的心脏跳动声。
越来越快,让他烦躁,让他难捱,从未有过,难以描述。
萧竟忍不住做些什么或者说些什么,好来排解心中突如其来、汹涌欲的奇怪情感。
他喉结滑动,舔了舔后槽牙,拿开元玉谈的手,随口问:“你是不是身体不大好?”
元玉谈装作没听见。
“不然你呼吸声怎么这么重?”萧竟很认真,“可能是心脏,也可能是肾……”
元玉谈忍不了了,抬起头瞪他。
萧竟被这突然的近距离对视打了个措手不及,嘴里的话被堵了回去,短促地笑了笑:“我逗你呢。”
在他一番作弄下,元玉谈没法歇息,快起身,简单收拾,一路走出无忧山庄。
萧竟跟在他身后三步处。
大门外不远处有人生火烤肉,肉香四溢,是陈百悦。
萧竟拿过他手中快要烤熟的鸽子,绕开陈百悦,把手中鸽子递给元玉谈。
陈百悦喊道:“不是吧兄弟,献殷勤也要分时候,我都要饿死了,鸽子是我抓的,火是我生的,借花献佛也要有度啊喂。”
元玉谈一整日没进食,肚子早已饥肠辘辘。他盯着鸽子肉,语气坚定:“我不吃。”
他嘴里说着不吃,目光却频频落在香喷喷的鸽子上。
萧竟好笑道:“吃吧。”
元玉谈推开,蹙眉:“不饿,不吃。”
陈百悦走过来,“我饿,给我吃。元神护你评评理。”他指着无忧山庄的大门,“我家就在旁边,萧大门主却不满意,非说山庄里束缚,吃得不爽快,我也是头一回在家门口找吃的……”
萧竟撕了个腿塞进他喋喋不休的嘴。陈百悦心满意足,安心吃肉去了。
元玉谈问:“你又想耍什么诡计?”
“吃完,我送你回凌霄山。”萧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