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玉谈头晕目眩,趴在他身上,腹部的抽筋一时半会不能缓解,只咬牙生生忍着。
两人离得太近,几乎鼻尖贴着鼻尖。
萧竟目光炯炯,看着元玉谈,看着他把自己的嘴唇咬破,流出殷红血迹,染在锐利而冷秀的嘴角上,长长的睫毛被汗水打湿,不停上下颤动。
萧竟盯了半晌,一时没有动作。
夜间安静,只有元玉谈愈急促重的呼吸声,月光明明灭灭,洒在他冷白如玉的脸颊上。
萧竟眼眸幽深,直直看着,目光顺着他额间的汗珠,一缕缕一滴滴,追随胶着,一起滑入他被衣物紧紧包裹的白皙锁骨窝里。
休憩片刻,元玉谈恢复些力气,两手撑在萧竟耳侧,膝盖顶在他腿间借力,想要起身,地上湿滑,又是不稳滑倒跌落。
他又试了几回,每次都以不同位置牢牢撞到了萧竟身上。
他一通折腾,萧竟眼神微变,呼吸有些不稳,一手按住他后腰,不让他动弹。
两人紧紧相贴,元玉谈大腿被东西顶着。
他立马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瞪着萧竟,语气极其愤怒:“你干什么!”
萧竟没有说话,温热的呼吸扑进元玉谈脖颈间,丝互相缠绕,原本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一下变得难以言喻起来。
元玉谈紧紧抿唇,甚至眼睛里也瞪出了红血丝。
萧竟终于好心扶起他来,穿透力极强的视线仍是落在他身上。
元玉谈不看他,只低头整理衣物,脸色十分难看。
两人一时无言。
“你中了幻境。”萧竟嗓音低沉道,“无忧湖靠吸食人内心深处的恐惧忧患来营造幻境,是陈百悦的手脚,他想要你的命。我不知道你梦到了什么,我再晚来一分,你怕是永远沉浸其中了。”
元玉谈垂眸道:“嗯。”
一想到幻境中所见,他的身体微微着抖,手脚蜷缩,眼睛无神,少见的彷徨。
萧竟微垂眼睑,打量他两眼,抬起手掌贴在他的后颈,手渡内力,将内力一寸寸传入。
元玉谈嘴唇紧抿,连接下颌线的线条紧绷着,却没有拒绝。
随着温暖传入四肢百骸,他的理智逐渐回笼,现周边遭两人打斗的碎石断枝,不知何时恢复了完好无缺的模样。
他突然沉声道:“是梦中梦,现在仍是幻境!”
萧竟稳声回:“我知道。”他在一旁整理树叶柴枝,一把点燃,火苗点点,映照在元玉谈脸上。
“还冷么?”萧竟又问。
元玉谈:“你为什么在这里?”
萧竟抬眸,语气不明:“元神护真是会挑人,与我一起时心机玲珑,遇上了别人,连脑子也顾不上带了。你跟那个陈百悦把酒言欢谈天畅地,真是好不快活,估摸早把我这个仇家忘了,现在才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只怕晚了。”
元玉谈没有力气跟他争辩,“陈百悦与无忧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