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准备入睡的杜子腾,忽然大脑一道灵光一闪而逝,一个鲤鱼打挺做了起来。
“想起来,那位不正是今日在酒楼碰到过的,与侯将军二哥拉拉扯扯的女人吗?”杜子腾说完后,又低头沉思起来:“不过,她不是侯将军二哥的女人吗?怎么又在外面勾搭男人了?”
“少爷,您在嘀咕什么呢?”小厮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从地铺上坐了起来。
“没什么,早点睡吧!”杜子腾说完后,再次躺下。
心中暗道:古语有云,‘人有短,切莫揭;人有私,切莫说。’杜某自视君子,此事就当从未见过吧。
与此同时的京城,女帝亲自出宫,率领文武百官来到京城码头前送行。
“这些孩子就辛苦各位先生费心了!”
“承蒙陛下不弃,我等定不负皇恩,为我大周朝的文坛盛世多教导几个人才出来!”
“哈哈哈!好好好!有孔先生这话,朕心甚慰!”
与女帝的好心情不同的是,在场的文武百官中,几乎所有的武将出身的官员一个个面色复杂,眼含警告之意的盯视着自家孩子。文官中仅有寥寥四五人神态自若的捋着胡须,余光不断瞥向一旁眼角、神情都不断飞起的同僚。
那些一个个被亲爹选出来的学子,全是一副苦瓜样的耷拉着脑袋站在码头前,尝试了好几次,始终无法迈出登上船头的那一步。被女帝亲笔选出来的大儒,心情没比那些学子好多少,不过毕竟年长,将自身情绪掩饰的非常好。
而这其中,脸色最复杂、最难看的当属杜选之。女帝要人,他派人去找他家那孝顺儿子时,才现那货竟然提前跑了,逼得他不得不将小儿子再次选出来。
造孽呀!想我杜选之为官数十载,在各种阴谋诡计、明枪暗箭中游刃有余,不曾有一次被陷害成功。不曾想,临老临老,遇到这么个坑爹玩意儿!
“程书玉,愣着做什么?快上船!老子警告你,你若是在侯家村丢了老子的脸,看老子打不死你!”程怀林见自家亲孙一个劲往后退的脚步,没什么耐心的他,一脚就踹了上去。
“哎呦!”程书玉捂着屁股,满脸委屈,带着哭腔道:“上船就上船,您踹我作甚?屁股都被您踹烂了!”
程怀林闻言,虎目一瞪,吓的程书玉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屁股头也不回的跑上船。
其他官员见状,也用着各自方式催促起来。文官言语威胁,例如:一个文官瞥了一眼自家孩子,似是与同僚闲谈般问了句:“朽木不可雕也,当如是何?”
边上的文官同样先扫了一眼自家孩子,答道:“无甚大用,劈了就是!”
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被自家亲爹这样赤裸裸的威胁与恐吓,再看一眼满脸笑意看着文武百官收拾自家孩子的女帝。两人身体皆是不可抑制的一抖,低头咬牙,艰难的迈开步子往船上走去。
武官收拾自家不听话的孩子,手段简单粗暴多了。不是扬起巴掌抽,就是用脚去踹。若不是女帝在一旁,武官都会将鞋子脱下来,用鞋底板去抽了。
“诸位爱卿这是作甚,孩子们第一次远离家里,心生不舍,你们作为父亲、祖父当好生劝慰才是!”女帝笑呵呵的说着言不由衷的话,令周围官员一个个心生气闷。
程怀林心道:不当着您的面教育孩子,您能这么高兴吗?
薛宝山心道:您到时候站着说话不腰疼,临出前才让我们确定人选。人选倒是确定下来了,但孩子不听话,您也不给我们教育的时间呀!
……
杜选之心道:陛下您该是知道子腾那孩子不在家,为什么还要逼迫老臣再选一个孩子?
长孙世杰心道:作为文官之,若是子孙在外丢人,老脸往哪搁?
女帝想要传达给百官最根本的意思就是:我为你们家那些个不争气的孩子找了一条出路,是为了你们好,当然也是为了大周朝更好!但你们若是违命,不只是辜负了我的一片好心,连带着你们也不想为了大周朝效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