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风嘴角含笑看着戚安,微微挑眉,声音不怀好意,“喝这么低的度数?你这也不行啊。”
戚安把头抬起来,眼神里闪过一丝危险,随后恢复一脸淡定和正经,声音宠辱不惊,“不要对男人说不行。”
秦慕风:……
两秒钟后,两个人谁也没忍住,同时爆笑出声。
“你行,你最行。”秦慕风将头埋在桌子上,一只手捂着笑得直疼的肚子,闷声笑着停不下来。
戚安一脸无奈,看着对面埋头闷笑的秦慕风,“笑够了没?”
服务生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那位型相对有些潇洒不羁的男人将头埋在臂弯里吃吃笑着,而坐在他对面的男人,则微笑着看他,一脸温柔宠溺。
“行了,你的高度酒来了。”戚安挥手让服务生下去,将酒杯推到秦慕风面前。
秦慕风也终于从刚刚的玩笑中缓了过来,止住了笑意,端起酒杯轻轻晃了晃,神色带上一丝认真,“戚安,我记得你是大一下半学期来温京大学交换的吧?”
戚安闻言,眼睛里流出一丝亮光,随后点了点头,“恩,交换了半年就回去了。”
秦慕风继续问,“那你母校是……南城政法?”他记得郁子文跟他说过。
“是。”戚安答。
“好学校啊。”秦慕风竖起大拇指,“说起来,你应该不是温京本地人吧?怎么这些年一直在温京展?”
戚安显然不是第一次被人问这个问题,回答起来丝毫不带犹豫,“因为这边展机会比较多。”
秦慕风一想也是,南城之所以有名,就是因为有个南城政法大学,至于经济水平,展程度,就远远赶不上温京了。
“你在温京五六年,你说我怎么就一次都没见过你呢?同学聚会也没见你参加过。”秦慕风有点儿可惜。
“这些年确实一心扑在事业上,没有太多精力处理其他的事情。”戚安笑了笑,解释了这么一句。
“恩,郁子文,你记得吧?也是咱们班上的,毕了业没从事法律,前几天那个微醺温泉度假村,就是他开的。他可是跟我说了,这些年你可是大有所为啊。”秦慕风一脸笑意,不吝夸赞。
其实不只是郁子文这么说,就连他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戚安这个名字,他后来仔细想了想,其实他早就听同行讲过。只不过数次过耳,他愣是没跟十年前的那位优秀的特困生联系在一起过。
被夸大有所为的那位,微微一笑,语气谦逊,“没有,你更优秀,温京谁不认识秦慕风,年轻潇洒,风流倜傥。”
秦慕风一听,恩?怎么回事,还有点受用,开心开心。
但是随后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所以,那天在温京大酒楼,你故意装不认识我是吧?”
戚安神色一顿,无奈一笑,“不是故意装不认识,是以为你不记得我了。”
秦慕风心想,倒也是,要不是郁子文提醒,他可能到现在都想不起来这位老同学,心里面刚刚激起的那点儿不忿迅地消了下去。
秦慕风心里带着点歉意,语气有点软,听得戚安心里痒痒的,“好吧,还以为你故意不想搭理我呢。”
戚安带着平时难以一听的温柔,嗓音暗哑低沉,磁性迷人,轻轻一笑,“怎么会?”
倒是你,一看就是将我忘得干干净净。
秦慕风喝了点酒,眼神就变得格外多情,借着酒劲,胆子大了不少,言行举止也没那么顾忌,就像不停地对着戚安放电一样,眨啊眨的,一点也没有外人眼中那副矜贵慵懒的样子。
反倒像个喜欢撒娇的孩子。
“戚安啊,”秦慕风眼角带着促狭笑意,“你说你岁数也不小了,到底有没有适婚的对象啊?”
戚安一愣,随后嘴角一笑,反问,“你说谁岁数不小了?”
秦慕风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不正经的语气,“你啊。眼看奔三十了,不是么。”
戚安静静啜了一口酒,一本正经地回答,“是啊,跟秦总您同岁。”
秦慕风憋着笑,“我可不一样。”
戚安目光沉沉,“哪里不一样?”
秦慕风歪着脑袋想了想,随后邪魅一笑,眼神定在戚安身上,大着胆子,“我的性向决定了我这辈子不可能结婚。”
戚安似乎早就知道一样,听了这话,毫无反应,相反神色正常地接了句,“巧了。”
巧了?
这回,轮到秦慕风惊呆了。
“真的?”秦慕风明白过来戚安的巧了是什么意思,声音压低了点儿,试探着问,“你也是?”
戚安看着秦慕风的反应,心里觉得好玩,便也学着秦慕风的样子,声音压低了些,声音低哑迷人,“是啊,怎么了?”
秦慕风没料到戚安会是这么个反应,半天终于回过神来,忽的极其愉悦地笑了一声,“没事,就是没想到。”
他自己都未曾注意到,说这话的时候,唇边的弧度有多深。
他就说嘛,这肯定是老子的菜。眼睛看向戚安,只见对方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顺着口腔流进胃里,经过脖颈喉咙上下动了一下。
一两滴酒顺着戚安的嘴角流到下巴上,随着戚安喉咙的转动而微微晃动,晃得秦慕风心头一颤。
忽然,戚安像是察觉到秦慕风的视线一般,目光朝他这边看过来,带着一丝审视的意味,瞳孔如利剑一般,深不见底,却直击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