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思印也好奇地看过去,不知道读书人和他爹有什么关系,为何要来拜
访他爹。
知府倒是明白,解释道:“是因为思印图书馆。”
他的目光落在大师身后的少年身上,笑道:“这一定是大师的爱子江思印江公子罢?现在思印图书馆在大庆有十七栋,大的城市基本都有,读书人可以免费借书,很多读书人心里都很感激大师。”
这样的义举,还有对大庆作出的贡献,称一句圣僧都不为过。
只有这样的人,才是得道高僧罢。
江思印瞳孔微缩,心中震撼不已。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爹的背影,他是个聪明的,自然能想到自己流落草原,若是回大庆后,说不定要花很多时间才能消除曾经被打下的草原烙印。
为此,他从未想过要出仕,他想成为一名大夫,一个济世救人的医者,远离朝廷,不让他爹为难。
江思印努力地抑制快要流出来的眼泪。
这就是他爹啊,恨不得为他铺平所有的道路,连一颗绊脚的小石头都恨不得为他拿开。
“宿主,你儿子感动得都忍不住要哭了。”系统的声音在江河脑海响起,“我也快要哭了,你赚那么多小钱钱,都用来给你儿子铺路。”
对它这个统却是如此残忍,给点灵力都舍不得。
江河没理它,任它矫情地哭闹,闹得太凶就关小黑屋。
离开这座海滨城市的时候,江思印终于能坦然地接受自己就是江思印,是大庆的江思印,不是草原的巴图。
他现在能坦率的面对江思印的人生,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因为他的父亲会像一棵强壮的大树,为他遮风挡雨,他不再惧怕外面的风风雨雨,即使他冲撞得头皮血流,父亲也会陪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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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的俊美探花郞不疾不徐朝家中走去。
这一路上,俊秀的容貌引来无数目光,逛街的贵女,坐马车经过的闺秀,皆情不自禁掀开帘子的一角,默默地注视少年无瑕的侧脸。
有少女出叹息:“可惜了,只是一个寒门子弟。”
也有少女羞红着脸,思考下嫁的可能,如此俊美郎君,纵是家贫也无妨,等她下嫁时,多带点嫁妆便是。
张瑾瑜回到家,刚坐下,便听到镇北将军府的人过来。
“张大人,风将军有请。”
张老太太看起来更老了,但她的精神依旧旺盛,听闻镇北将军有请,就忙催促孙子去换衣物。
“石头,快去换衣裳,奶给你煮面,吃口面再过去,省得饿着肚子。”
张瑾瑜——即是曾经的石头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奶,我不是请了婆子吗?您不用那么辛苦。”
张老太太笑眯了眼:“为我孙儿煮饭,一点都不辛苦。”
张瑾瑜好声好气地道:“奶,不用忙活,风将军这个时间找我过去,肯定会管饭的。”
张老太太最终没有煮面,亲自送孙子出门。
等孙子离开,她没有急着回家,转身去和那些羡慕
的街坊邻居吹嘘:“我这孙子和镇北将军府的风将军是好友,
风将军你们知道的吧?对,
当今皇后就是风将军的姐姐……”
院子里,张老头正在给墙角的菜地浇水。
他种了一辈子的地,到了京城后浑身不自在,总觉得住不惯,直到石头给他在家里的院子开辟了一块菜地,他这才打起精神。
“石头真是个好孩子!”他对老太婆说,“石头说,等他赚了更多的钱,到时候就给咱们买更大的房子,给我一大片的地种菜。”
张老太太没好声气地说:“等石头成亲,咱们买个小庄子搬过去,别说种菜,就是种麦子都不是事儿。”
张老头高兴起来,“石头有钱买庄子?”随即又想起贫困的大房,叹息道,“只要想到大郞他们还在乡下受苦……”
他的话还没说完,张老太太当即暴怒,一巴掌拍向桌子,横眉怒目道:“你别想让他们进京!一家子立不起来的货色!”
张老太太从未想过,张大郞居然会逛青楼,包养青楼女子,甚至想休妻娶那狐魅子。
老大媳妇虽然一身毛病,但她对大儿子却是掏心掏肺的好。张老太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这大儿子居然有眼无珠成这般,放着家里好好的贤妻不要,要娶个搅家精。
真以为那青楼的女子是看上他?不过是贪他的钱财罢了。
因为这事,大树也顾不上对堂弟的怨恨。
他终于放下身段,亲自去求当时已经考中秀才的堂弟张瑾瑜,让他帮拿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