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取晴却像是听见了恐怖至极的声音,整个人在地上一缩,明知道隔着门诸伏景光听不见他呼吸的声音,但还是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haru,我听见瓶子摔碎的声音了,有受伤吗?”
深呼吸深呼吸。
香取晴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没有。”
“……”诸伏景光声音幽幽:“你不把门打开吗?”
如果是昨天的香取晴,他肯定不能从这短短的一句话中听出三分郁闷三分生气四分怀疑……hiro在怀疑他了!!
毕竟以香取晴的性格,肯定会在发现他醒后的第一时间,就打开门去欣赏自己的杰作。
不敢开门,在门外怂成蘑菇的是haru。
香取晴的手指悬停在门把手上,能把一次性筷子插进门框的手指,却打不开卧室的门把手。
道理他都懂,但不敢就是不敢。
尤其是想到昨天晚上他做的那些好事,和那条红丝带,他就更不想进去面对某个甚至可以想象得到的限制级画面。
香取晴对着门板面壁思过,开始认真思考如果一头撞上去,能导致脑震荡再次失忆吗?
“咕咚。”
门后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同时还有诸伏景光的闷哼声。
香取晴的手比脑子更快,直接打开了门。
门后并不是他想象的挣扎无力的诸伏景光跌落在地板上,雾气朦胧的双眸从下至上的看向……
停,别想了,不能播。
香取晴一边把自己乱飞的思绪拉回来,一边还要绷住表情,以防被诸伏景光看破。
诸伏景光端正地坐在床边,上身赤裸却并不文弱,鲜红色的丝带从脖子开始向下延伸,横跨过肩胛的位置,把他的两只手缚在身后,余下的丝带还被人恶趣味的在身前腰腹处打了个蝴蝶结。
就算香取晴捆绑的主要目的并不是为了限制活动,也没有太过用力勒紧绳子,但一夜过去,还是不可避免的在肌肤上留下了玫红色的压痕,肌肉起伏间透出几分色气。
香取晴下意识的伸手抹了一把鼻子下面,还好没有丢人。
诸伏景光的耳垂也有些泛红——这也就是hiro的脾气,如果换成是香取晴自己,这阵恐怕已经在考虑抛尸地点了——他看起来有些难为情,侧身露出身后的手,低声道:“手麻了。”
香取晴刚想上前,又突然想起了什么,生生停下脚步,表情扭曲地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求、求我……”
他那该死的人设。
诸伏景光的脸瞬间白了下去,低下头看起来是羞耻,但在香取晴看不见的死角,他完美的掩饰掉了眼睛中的狐疑。
“求……”
香取晴刚听到半个音节,就飞扑到床边,解开丝带,像是要掩饰罪证,疯狂把一大团丝带往口袋里塞。
香取晴:如果能吃,他就吃了:)
香取晴眼皮都不敢抬,垂着睫毛眼珠转来转去,诸伏景光眼睛里闪过一丝迷惑,抬手去拉他的袖口,他猛地后退,但是这次诸伏景光反应很快,全力拉住了他的袖子。
香取晴用力,诸伏景光也用力,香取晴放松,诸伏景光也就松些。
白皙的五指筋骨分明,修长如玉甲床圆润,指间的红痕暧昧,紧紧抓住了他的袖子,用力间青筋微隆,让人浮想联翩。
“haru,昨天晚上……”你有没有受伤?
诸伏景光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香取晴脸色剧变,手上传来大力拉扯,撕拉一声,他手上的力量猛然消失,半截袖子轻飘飘地落了下来。
香取晴裸着半只胳膊,像是见了鬼一样,噌噌噌地向后退去,一直退到了距离卧室最远的厨房窗口。
诸伏景光愣住。
诸伏景光皱眉。
诸伏景光若有所思。
他站起身,才向那边走了一步,就看到香取晴后背紧贴着玻璃,两只手扒着窗框,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整个人都是大写的抗拒,大有你敢过来我就跳下去的气势。
“你不许动!!”
“……”
诸伏景光的目光变得古怪起来,古怪里还有着担心,目光的焦点在香取晴的下半张脸。
香取晴顿时有了些不妙的猜想,他一低头,就感觉到某种液体从鼻子下面滴了下去,落在地板上,变成点红色的血花。
“haru你流鼻血了。”诸伏景光的语气真诚:“是昨天晚上受伤了吗?”
虽然他的语气听上去又真诚又合理,就算他是香取晴他是苏格兰的情况下,这句话也不会有任何出格的地方。
但香取晴听着那语气加重的四个字,表情麻木。
他绝对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