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贝斯琴包第十六次精准且灵活地敲向诸星大的额头时,他终于忍无可忍地抓住琴包,压着火气提醒:“你身后还有空位置,没必要站在这里。”
绿川景抱歉地笑笑,走过去坐下。
但是不到三分钟,他就重新背着贝斯包站回了诸星大和香取晴两个人面前,因为他把座位让给了一个老人家。
诸星大刚抬起眼皮还没说话,绿川景就先一步说话,声音充满谴责:“诸星君,你想说不要让我让座吗?”
“我……”
“太过分了。”绿川景侧身露出身后白发苍苍的拄拐老人,说:“老人家腿脚不灵便,我把座位让给他,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
身后的老人,眯着眼睛看向这边,声音也颤颤巍巍:“谢谢你啊,好心的孩子。”
诸星大:………………
诸星大干脆站起身,去更远的空座坐了:“这个位置让给你了,好、心、人。”
这次绿川景没有推辞,干脆利落的在香取晴旁边坐了下来,把琴包放在座位下。
香取晴在刚才两个人斗嘴的时候,就已经昏昏欲睡,昨天晚上不仅是绿川景没有睡好,香取晴也几乎是一夜没睡。
现在身边换上了绿川景,气息变得更加熟悉,香取晴睡的更沉,脑袋一点一点的,看起来要从座位上滑落。
绿川景伸手拖住他的额头,动作轻柔地让他靠向自己的肩膀。那颗毛绒绒的头几乎是没有任何反抗,就顺从的放松了全部力气,睫毛颤了颤,但没有睁开眼睛。
绿川景轻轻松了一口气,虽然他刚才在面对诸星大时表现的很强势,但实际上他并没有想好要和haru说什么。
haru想要做的事,他没办法去满足。最根本的问题不能解决,那么就算是把话说的再漂亮,也不过是敷衍和欺骗。
伴侣之间最重要的就是坦诚,但他现在又做不到对haru坦诚。
在haru质问他的那天晚上,绿川景差点就想要把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但最后的理智,还是让他只是吐出了那个‘嗯’。
一方面他现在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从组织的追杀中,带着haru全身而退。
这次组织突然把他派到长野执行任务,任务只是简单的调查任务,却安排了整整三个代号成员,这让他怀疑组织可能已经发现了什么,所以才把他调离东京。
而且他的运气实在有些糟糕,十几个任务,偏偏把他派到了长野。
另一方面,他也不能退。和他同期被送进组织的公安部卧底,一共有四个人,但只有他自己拿到了苏格兰的代号。
其余三个人,有两个还在被组织追杀,即便在警视厅的保护下,也不能像是普通人那样,再在阳光下生活,还有一个已经牺牲。
帮助他进入组织的那些外围成员,大部分也都是他的前辈,虽然他们因为机遇和运气的原因,没能像他一样进入组织高层,拿到代号,但这些年收集情报,为警察厅做出的功劳不可忽视。
牵一发而动全身,苏格兰的身上从来不只是诸伏景光的责任。
如果苏格兰的卧底身份暴露,在他之后最先被怀疑的,就会是那些帮他进入组织的前辈们。
那些前辈在他们的家人眼中,也会像是haru对他来说那样重要。他不能容忍haru因为他的缘故陷入危险,也同样不能容忍无辜者因为他而牺牲。
他能把自己的生命看轻,却不能把那些前辈们的生命,也放在天平上衡量,那样对他们来说太不公平了。
绿川景靠在座位上长长吐息,疲惫的感觉像是海浪,紧绷的时候感觉不到它的存在,松懈的时候,却会突然席卷全身。
再坚持一下吧,har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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