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正刚黑着脸看了信笙一眼,没吭声。
信笙甩甩总算被小管松开了的手腕,委委屈屈地看了褚天翊一眼,说:“我跟虎哥说我是褚哥粉丝,又不好意思追过去要签名,想趁钥匙的机会跟褚哥说句话,虎哥就把钥匙给我了。”
徐子峰扬眉看了被段洋带回来的剧务汉子一眼,说:“真他妈没白叫二虎!”
剧务汉子二虎涨红了脸:“我寻思个小姑娘,就是趁机说个话,也搞不出啥事儿来。”
信笙倒是挺讲究义气:“不赖虎哥,是我死磨硬泡缠着他同意的。”
徐子峰又想抽烟了,顺手接过段洋适时递过来的烟,说:“赖不赖他你说了不算,你只管接着说你都做了什么吧。”
信笙眼睛往褚天翊身上瞟着,期期艾艾地说:“我,我就是趁着虎哥给别人钥匙的空挡,偷偷把钥匙印了个模子,然后趁着中午吃饭的时候找人配了把钥匙。”说了开头,后边就顺当了,“晚上趁着褚哥去拜访徐导,我假借剧组的名义招呼小胡哥和小吕哥来领东西,然后偷偷进褚哥卧室,把摄像头放到了那束花里。”
说到这,信笙视线定在褚天翊身上,言语变得流利而亢奋:“褚哥,我没有恶意,就是喜欢你喜欢的不行,开始我只是想偷偷看看你在镜头外是什么样子,看到以后我更喜欢你了,你那么迷人,那么好,完全是我想象中的样子。我实在忍不住,特别想让你知道我,特别想亲眼看看你睡着的样子。”
褚天翊终于抬眼看向了信笙,神色淡淡的:“谢谢你的喜欢,但是你这样的喜欢我并不需要。你还年轻,不应该把心思放在病态的追星上,你可以崇拜我,可以追随我的脚步让自己变得更优秀,但是你不应该迷恋我,因为你所了解的只是镜头下的我。言尽于此,望你反思。”
信笙抿着嘴,不吭声,但盯着褚天翊的眼神是炙热的。
褚天翊摇摇头,不再看她。
信笙突然说:“褚哥,你可不可以不要包养许明哲了,他配不上你。”
许明哲是真的服气,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庭教养才让这个小姑娘形成了这样的三观,这样的性格,也不知道她的未来要经历多少挫折才能认清这个世界的礼与法。
许明哲看看阴沉着脸色,眼中难掩算计的信正刚,只能说,关于信笙,真的是养不教父之过。
信正刚假假地训斥了信笙一句:“小笙,褚先生的事,哪里是你该管的,别胡闹!”
信正刚这么一说,信笙仿佛被按了开关一样,突然变得格外激动:“我怎么不能管了?我是为他好!再说了,你不也说过,我这么漂亮早晚都能嫁给褚哥?”
“……”这一句简直堪比群主禁言,在场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唯有信笙对着褚天翊喋喋不休地说着许明哲配不上他的话。
☆、哲哲就是最好的
信笙在那喋喋不休,不断地说着许明哲配不上他,他值得更好的。
褚天翊的教养让他做不出对一个女孩子失礼的事情,皱眉盯了信笙一眼,突然站起身走到面不改色地摆弄着手机录像的许明哲身边,展臂揽住许明哲的肩膀,环视着屋子里的人,近乎一字一顿地说:“于我而言,哲哲就是最好的。”
短短的一句话,不高不低的声调,却十分有效地止住了信笙的神奇言论。
信笙不可置信地看着褚天翊和许明哲。
许明哲不着痕迹地扫了信笙一眼,无声地弯起嘴角,侧过脸,在诸多目光的注视下,微微仰头亲了下男神的下巴,笑着说:“于我而言,褚先生才是最好的。”
这是他的真实心意,也是他对信笙言行的无声回击——他相信没有什么比看着心上人跟野男人卿卿我我更能让一个小姑娘难受了。
没错,他就是如此的睚眦必报,不管他是否端着和善有礼的人设架子,他的本质从来都是一个不受半分窝囊气的糙汉子。
但是,他的人设立太稳太成功,在场的人没有一个觉得许明哲是刻意为之,都觉得这是他有感而,包括他的男神褚天翊在内。
褚天翊垂眼看着历经谩骂仍神态自若的心上人,既心疼又抑制不住地心生欣赏,按捺着低头亲一亲宝藏爱人的冲动,褚天翊抬眼,看着屋子里的人,说:“许明哲是我正正经经追求来的男朋友,与包养无关。”说完,褚天翊盯着场内剧务和制片,吩咐小胡,“小胡,去准备保密协议让他们签了,如果‘包养言论’外传,就依照协议追究他们的责任。”
小胡是做惯了这些事的,闻言立马到楼下去找打印机打印保密协议去了。
信笙从一连串的打击中回神,盯着许明哲的目光简直能喷出火来。
徐子峰拿手里的手把件不轻不重地敲了敲茶几,问信笙:“这些事真是你一个人做的?”他还是不太相信就这么个任性的小姑娘自己能做到这么多。
然而,信笙特别坚定,并隐隐带着自豪地点头:“当然。”
徐子峰无语,有些搞不懂这小丫头都要吃官司了,还在这自豪个什么劲儿。
“抱歉,我打断一下。”段洋趁着这一瞬间的空挡,在徐子峰开口之前插了一句,“徐导,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一下信小姐,不知道可不可以?”
嘴里还叼着段洋孝敬来的烟呢,徐子峰只好摆摆手,准了他这个不算过分的要求:“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