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姜甜儿正在处理教务,猛听见急促的脚步声从殿外传来,心想“出什么事了?莫非是强敌来犯?”
跟着便看到汪晓澜怒容满面,冲了进来,后面还跟着风尘子。
姜甜儿何等精明,一看这架势,便暗叫糟糕,定是风尘子给自己使绊子,不然汪晓澜闭关已久,怎么会突然前来?
只是自己大权在握,教中党羽众多,而论修为也已自信不输于汪晓澜,因此她并不惊慌,问道“姐姐,怎么了?”
见大殿中尚有不少教众,汪晓澜顾及自己和丈夫的颜面,不便直接询问这等争风吃醋的事,何况风尘子所言未必属实,此刻也不能冒然定论妹妹与丈夫苟且,当即说道“本座有事要问甜儿,大家暂且退下,风尘子留着。”
汪晓澜是教主夫人,此刻了话,教众们便退出了大殿,只是心中却都在猜测出了何事,而许多精明老练的教众,已猜出是醋海兴波,但一来此事尴尬,二来事不关己,因此都故作不知。
随着教众的离开,大殿陷入了沉寂,汪晓澜凝视着姜甜儿,姜甜儿也凝视着汪晓澜,过了半晌,汪晓澜才问道“甜儿,你跟你姐夫……有还是没有?”
姜甜儿叹了口气,坦然承认“有。”
听到这个答复,伤心、失望、郁闷、悲愤、恼怒诸般情绪涌上心头,汪晓澜脑海阵阵眩晕,几乎站立不稳,风尘子和姜甜儿一起扶住了她。
汪晓澜猛然抬手,扇了姜甜儿一耳光,今时今日,姜甜儿的修为已不弱于汪晓澜,如果她要闪避,也不是不能躲开,但她却不闪不避,挨了这一耳光。
姜甜儿脸颊肿起,嘴角流血,目光却依旧凝望着汪晓澜,丝毫不肯退让“姐姐,我也爱他。”
汪晓澜急怒攻心,指着姜甜儿怒喝“你……你……好!很好!你对得起我吗?”
姜甜儿对着汪晓澜缓缓跪倒“姐姐,我对不起你,我也知道你绝不会原谅我,但是……我不能没有他。”
汪晓澜尚未说话,风尘子已叫了起来“当初你姐姐救了你,收留了你,对你呵护备至,关爱有加,你却抢了姐姐的男人,真是狼心狗肺,无耻至极!”
姜甜儿大怒,她愧对汪晓澜,所以汪晓澜打她,她并不还手,可风尘子煽风点火,才导致东窗事,姜甜儿早已不满,只是还没来得及收拾她,风尘子却又当面痛骂,姜甜儿哪里还忍得住?
纤手一招,七十二只阴风幽尸出现在大殿之上,朝着风尘子猛扑,风尘子急忙拔剑出鞘,挥舞格挡。
那阴风幽尸经姜甜儿苦心祭炼,一个个铜筋铁骨,刀枪不入,风尘子的仙剑砍在幽尸身上,火花四溅,却丝毫伤不了这些恶灵鬼物,而阴风幽尸牙尖爪利,更带着尸毒,只要抓破一丝血痕,便是致命之伤!
数招之间,风尘子已抵挡不住,汪晓澜与风尘子虽有芥蒂,但终究不能坐视她命丧当场,因此开口劝阻“住手!”
姜甜儿哪里理会,仍旧竭力驱使阴风幽尸,要将风尘子撕成碎肉,汪晓澜微微皱眉,祭起至宝太阳珠,光华万丈,刺目耀眼,将风尘子护住。
昔年世俗遭受暴雨水患,叶青冥炼制了太阳珠和留云缸等几件法宝,用来救灾,这本是慈悲之器,因此破敌杀人的威力并不强大,可后来叶青冥突破至天人合一境,道心与太阳珠相合,太阳珠由法宝升华为至宝,威力大为提升。
太阳珠蕴含纯阳之气,正是阴魂鬼物的克星,而姜甜儿的阴风幽尸炼成未久,功候尚浅,被太阳珠宝光一照,如受火焚,痛的吱吱鬼叫,一个个躲在柱后墙角,畏畏缩缩,气焰全消。
姜甜儿修习鬼道法门,被太阳珠一照,也觉得浑身不自在,但她如今的修为已水涨船高,却不似阴风幽尸那样畏畏尾,拔出惊鸿剑,朝风尘子猛刺,显然仍要取她性命。
风尘子举剑招架,但不到十招,便已大落下风,汪晓澜在旁观战,不禁暗暗惊异“甜儿的修为,怎么会进步得如此之快?”
一转念间,汪晓澜已经想到,肯定是自己丈夫指点传授,不然的话,姜甜儿怎么可能有今时今日的成就?
想到丈夫和妹妹暗通款曲,汪晓澜妒意大盛,怒火中烧,再也按耐不住,取出丈夫所给的另一件至宝玄黄尺,点向姜甜儿的廉泉穴。
那廉泉穴位于颈部,乃是人身要害,汪晓澜这一招已下了杀手,姜甜儿并不招架,身形急退,躲了过去,说道“我对不起你,你要杀我,我也不恨你,只是你我终究做不成姐妹了……”
风尘子骂道“无耻小贱人!亏你还有脸提起姐妹二字!”
姜甜儿怒极,惊鸿剑如狂雷疾风般,刺向风尘子要害,汪晓澜知道风尘子定然抵挡不住,便出手相助,姜甜儿既然说了做不成姐妹,便已恩断义绝,此刻对汪晓澜自然毫不容让。
纵观世间女子打斗,论招式刚猛,自然不如男儿,但若论阴狠毒辣,却有过之而无不及,此刻三个女子彻底撕破了脸,各施杀手,招招险恶,在大殿上打的天翻地覆。
汪晓澜与姜甜儿的修为在伯仲之间,都已触摸到了天人合一境的门槛,但何时能突破,还得看各自的机缘,或许明天便能突破,又或许三百年也突破不了,这都是说不准的事。
若论单打独斗,姜甜儿未必会输,只是汪晓澜得风尘子相助,自然稳稳占了上风,何况姜甜儿一身鬼道功法,受到太阳珠克制,不免更加吃力。
见势不妙,姜甜儿祭出蜃龙灯,这也是叶青冥给的至宝,此刻施展幻术隐形,姜甜儿登时踪影不见,七十二只阴风幽尸也被她收了回去。
汪晓澜勃然大怒,喝道“小贱人!你用谁的至宝跟我斗?”
姜甜儿本想回怼一句“自然是我丈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