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净宗和崔允历经宦海沉浮,自然知道有些责任是不能推卸的,主动承认错误,还可保全身家性命,况且二人已有成算,自然坦诚其事,以进为退。
李世民摆了摆手,说道:“知过能改,善莫大焉!两位爱卿也是无心之失,惩罚就算了,以后谨慎行事,也就是了。”
顿了一顿,李世民又说道:“等来日大战结束之后,二位爱卿再去宣山一趟,定要将那些余孽尽数剿灭,切莫负朕所望。”
此刻血狱即将难,大唐王朝乃是世俗五大国之一,肯定会当其冲的遭遇袭击,在这用人之际,这位人皇自然不会过多怪罪。
许敬宗和崔允急忙跪倒,连连叩,痛哭流涕:“陛下胸襟广博,宽仁厚爱,微臣惭愧无已,定当以死相报陛下!”
千百年来,人族官场之中,永远不缺吹牛拍马之辈,崔、许二人总算还有些真才实学,虽然肉麻无耻,但比起那些只会阿谀奉承的昏官庸吏还是要强上了万倍。
李世民摆了摆手,许敬宗和崔允又连磕三个响头,才站起身来,许净宗说道:“若非血狱即将难,微臣定当立刻赶往宣山,将那些余孽一网打尽,现在虽然无法分身,但微臣和崔大人也想了一条计策!”
“哦?二位爱卿忠于国事,真不愧是朕的左膀右臂,有何妙计,说来听听?”李世民双眉一轩,来了兴致,毕竟当初天庭雷部掌旗使可是亲身降临,并再三告诫,务必将血幽、浩然两宗剿灭,否则的话,将来可能会对大唐王朝和天庭雷部不利。
李世民深知雷掌旗精于推算,号称周天六道之内第一神算,既然郑重其事,那自然不是空穴来风,因此李世民对于魏楚两国之事极为重视,他当初简直想御驾亲征,亲自去剿灭两国两宗,但一来血狱即将入侵,二来大能强者自重身份,无故对散修宗门、边陲小国出手,已经落人口实了,若再以大欺小,亲自出征,那名声只怕就臭不可闻了,正是有了这种种顾虑,他才安排崔、许二人出马,结果埋下了隐患。
许净宗说道:“陛下,之前微臣曾禀报过,那名浩然门新收的弟子,拥有一件至宝,您还记得吗?”
李世民点了点头,至宝虽然珍贵,令普通修士垂涎万分,但在他这层次的强者眼中,也不算什么,因此没有表示任何惊讶。
许净宗继续说了下去:“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既然浩然门余孽拥有至宝,那咱们自然可以利用此事大做文章,如果把消息透露给血狱,那群魔一定会按耐不住,赶往宣山抢夺,不论是血狱群魔杀了浩然门余孽,还是浩然门余孽杀了血狱群魔,都对咱们有利!”
李世民笑了笑,说道:“此计倒是不错,不过……那些余孽能有多大法力,只怕群魔一到,立刻就被赶尽杀绝,那血狱岂不又多了一件至宝?”
许净宗说道:“至宝虽然珍贵,但血狱那些魔君自然看不上,绝不会亲身降临宣山,至于那些普通魔修嘛,就算能攻破宣山那座大阵,也得大费周折,而浩然门余孽有至宝在手,借阵法隐身,也有挣扎的余地,就算最终不敌,也可削弱群魔的实力!”
崔允接口道:“况且,咱们可以暗中支持,帮浩然门余孽一把,好让他们可以多绞杀一些魔道修士。”
李世民点了点头,说道:“如此甚好,难为二位爱卿想得如此周全,辛苦了!”
许敬宗和崔允感激流涕,沾湿衣襟,哽咽道:“陛下恩德,微臣永世不忘,虽肝脑涂地,亦不能报答陛下!”
李世民取出锦帕,替二人拭泪,说道:“朝堂之上,乃是君臣,此刻书房之中,却是兄弟,二位贤弟何须如此啊?”
崔允和许净宗自然又拍了一通马屁,无非皇上视他们为手足,他们便视皇上为脑,阿谀之词,不可胜听!
既然该禀报的事情已经禀报完了,崔允和许净宗便准备告退,李世民忽然淡淡的道:“浩然门余孽拥有至宝之事,也一并告知那些散修宗门好了。”
这位人皇语气依然平淡,但崔允和许净宗却打了个寒颤,宛如深冬寒风,凌冽刺骨!
二人跟随唐皇日久,自然明白这位陛下的意思,世俗在明面上允许散修传道,以显示人族宽怀好客,大度能容,但其实各方君主都对这些占地分权的散修感到不满,现在把消息传给散修,自然是要利用散修去牵制血狱群魔,同时也是借血狱群魔之手屠戮散修,不费吹灰之力,就可杀人于无形,如此一来,大唐王朝也不用再派修士去宣山了,完全可以避免无谓的死伤,保存实力,专心应付将来大战。
见唐皇一箭三雕,同时算计浩然门余孽、散修宗门、血狱魔道,而且连己方修士都不用出手了,许净宗和崔允虽一向自负智计过人,此刻也不禁自愧不如,立刻躬身:“微臣遵旨!皇上雄才大略,高瞻远瞩,微臣佩服!”
李世民淡淡一笑,摆了摆手,崔允和许净宗立刻跪安,退出御书房,径自去传播消息不提。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