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真的只是忘了吗?
还是要提醒自己,谁对无头骑士更有控制权力。
丹尼尔大公苦笑。
一切好心情都没有了。
无头骑士再多也不会真正属于自己。白开心了。
自己的亲兵,才是根本。
所以一路上,他也懒得去管了。一切由无头骑士作主,他的人只都作信使传话人。
无头骑士在外围,他那些亲兵作中军,遇敌任由巴什克决定行事。他的信使只负责回报信息。
日夜兼程的他们受不了疲惫,便骑在马上打瞌睡。反正有不用睡觉的无头骑士在外围警戒,安全得很。
只是一路走来,无头骑士的数量莫名其妙地又多了三成多。
丹尼尔大公略看了一下,似乎皆是钦察哨骑转化而成。
如此这般,若非路途其实不太远,才花了一天一夜便到了,否则赶到萨莱时无头骑士有可能人数变成过万?
而且这些坚固得出奇的马车居然也没有跑散架?!真是神奇。
但丹尼尔大公自己却快跑散架了。他早已累得只剩半条命般。走路都屁股痛,双腿抖。
所以当丹尼尔大公浑浑噩噩地跟着无头骑士巴什克,在无数圈大汗精锐亲卫刀箭监控下进入大汗大营时,面对这辈子令他畏惧的钦察汗,他的腿恰巧累得无力地顺势跪倒。
威严地面如寒霜的钦察汗只看了跪倒地上的丹尼尔大公一眼后,目光便被手抱着自己头胪的巴什克深深吸引住了。
长生天喇!不!真神在上!
天下间竟然真有如此邪物!
金帐汗国位改宗***教的可汗别儿哥动容了!
看来我大蒙古帝国窝阔台汗和贵由汗果然都是被西方巫术害死的!。
异教徒果然真该死!
巴什克手抱的头上眼珠滚转了几下,竟然身子一动,也单膝跪下,以一手抚胸行礼。
「啊!」护卫着汗的一帮亲兵在对方动作之间,齐吃一惊。一片「铿锵」声中,各人猛然拔刀。
面对巴什克的持弓卫士更不禁失手射出了手中利箭。利箭入肉的「噗噗……」声中,不少箭插进了巴什克只穿皮甲的身子,有几支更穿透他露在皮甲外的手臂和大腿。
有几支更插到丹尼尔大公身边,把他也吓了一跳,抬头望了望快被射成刺猬但仍跪着不倒的巴什克,又转头看了看被众卫士护在身后的大汗,不知所措。
「巴什克!你可知罪?!」别儿哥汗王回过神来,大声以鞑靼语喊道。这一声如雷响动,似要把一切惊惧不满尽数泄出来。
巴什克却一手执鞭提起自己头胪,另一手举起自己手中大汗金箭令,高举过颈脖。
执刀持弓的一众护卫又是一阵哗然不安地把别儿哥汗王更往后挤了。
巴什克的头胪却在此时张口声:「巴什克自知有负汗王,今日留下头胪和金箭。求汗王体谅巴什克已经为汗王尽忠,善待我家人。巴什克必定死能闭目。」
现场一片「哗」然。
果然是巴什克的声音。
死人头竟然能睁眼说话。
吓死人了!
丹尼尔大公也是背后汗毛直竖。
只见身中利箭的无头巴什克直挺挺地跪在地上,高举着面色惨白的头胪和金箭令一动不动。
但他身上中箭伤口不流一点血。
良久。
别儿哥汗王叹息了一声:「恕你无罪。你走吧!丹尼尔大公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