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哦了一声,站在门口,也不管师傅能不能看见,先是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头,后是开口道:“师傅,何定国让我给您带句话。”
令我没想到的是,我说完这话,屋内居然没声音传出来。
不对啊,先前听郑开元的语气,那何定国应该就是师傅嘴里的那个三师弟,怎么师傅听到他师弟的消息,愣是不吱声呀?
无奈之下,我只好再次开口道:“何定国让我告诉您,一门三子,死的死,残的残,伤的伤,您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这次,屋内还是没有声音传出来。
我叹了一口气,估摸着师傅是真心讨厌我,便转身朝村外走了过去。
说实话,我心里很失望,我特别希望师傅能出来跟我说几句话,也特别希望师傅能说几句鼓励我的话。
但,我深知师傅他老人家讨厌我,绝对不会这样做。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从来没怪过他人老家。毕竟,人嘛,总得怀着几分感恩的心,没有他老人家,我或许现在还在山上放牛,也不会学了鬼匠这门手艺,更不会有机会上高中。
一夜无话。
翌日,因为是周六的原因,又碰巧是我们这边的赶集日,我起了一个早头,又简单的洗簌一番,就准备下楼打开棺材铺。毕竟,那李承泽的事,我只赚了三千块钱,还差七千块钱,得靠卖棺材赚点钱才行,否则,二叔的病不知道要耽搁到什么时候。
就在我还没下到一楼时,楼下传来一道急促敲门的声音。
我面色一喜,心道应该是有人要买棺材,但这种喜悦的心情,没持续多久,我立马想起一个事,今天是周六,也是我给资阳涛和王阳明做公证人的日子。
一想到这个,我心里那个苦啊,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来。
要知道,那资阳涛跟王阳明之所以会决斗,完全是我敲闷棍给害的。
当下,我有些不太想去,主要是怕他们俩知道真相,一旦被他们知道真相,我估摸着以后这学校是没法待了。
磨磨蹭蹭了好长一会儿才打开门,刚门,资阳涛一张大肉饼脸凑了过来,他先是在我身上盯了一会儿,后是怒骂道:“草,搞什么鬼,开个门也跟娘们似得。”
我支吾了一句,说是在厕所呢,又抬眼朝他身后望了过去,空荡荡的。
不对啊,我记得资阳涛说,要穿云箭召集几十名兄弟过来跟王阳明决斗的,怎么现在身后一个人都没有,就好奇地问了一句,“涛哥,你叫的人呢?”
他白了我一眼,“艾,别说了,那群孙子,一听说周六要跟王阳明打群架,一个个不是病了,就是家里死人了。”
听着这话,我特想笑,这资阳涛平常在我们班吆五喝六的,身后永远跟着一大群同学,而现在…。
不过,这也是正常的事,像我们这种高中生,平常几个人欺负一个人还行,要是真枪实刀地干起来,也没几个人有这个胆子,毕竟,学校的校规不是吃醋的。
那资阳涛估计是看出我想笑,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啐了一口,大骂道:“别磨磨唧唧的,跟老子走,老子今天就算是一个人,也要揍得那王阳明找不着北,麻蛋,那王八蛋居然敢敲老子闷棍,看老子不弄死他。”
我没敢说话,主要是他那句敲闷棍提醒了我,就跟着他朝我们学校后面的一块草地走了过去。
路上,那资阳涛估计是怕王阳明带的人太多,而他这边势单力薄的,所以,他走路时脚步特别慢,短短的两三百米距离,愣是走了半小时。
当我们快到达目的地时,就见到王阳明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
这把资阳涛给乐呵的,差点没跳起来,一把拽住我手臂,就朝那边跑,一边跑着,一边说:“川子,你语文好,周一上课时,你得把我今天打架的事写出来,把老子写的勇猛神武点,老子要当着那群鳖孙的面念出来,让他们知道老子是何等厉害。”
我哦了一声,被他拽着跑到王阳明面前,也不晓得咋回事,在见到那王阳明的一瞬间,我隐约这小子有点不对劲,总觉得他身上好似有什么东西,而他整个人看上去也是病怏怏的,就好似几天没吃饭似得,特别是那脸色,铁青铁青的。
“王阳明,看老子的拳头。”
那资阳涛是急性子,二话没说,抡起拳头照着王阳明腹部就是一拳砸了下去,令我没想到的是,仅仅是这一拳,王阳明应声倒地,紧接着,四肢一阵抽搐,整个人完成一道弓。
这突兀的变化,令我们俩人都懵了,咋回事,就这样躺下了,这王阳明也不经打吧??